“那个女人,你确定是吕青青?”
“确定,确定,我从小就喜欢她,怎么不确定,倒是你,连自己堂妹都不认识。”
“堂妹怎么了,我跟她也不熟,她爹是秀才,家里人谁都看不起,从不让我们找她玩儿。你跟着我叔读书,才跟青青熟的,我又不爱读书。”
鬼鬼祟祟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吕青青的堂哥吕林山,一个是吕林山的表哥,李书海。
李书海也是读书人,还是吕秀才的学生。
他来到酒铺给父亲打酒,一眼就认出了吕秀才的女儿吕青青,这才拉着吕林山一起过来认人。
奈何吕林山,根本不敢确定。
确认了吕青青,吕林山眼珠一转:“都说她失踪了,这三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总算是见到人了,我去跟我爹娘说去。”
李书海并不知道吕林山的算计,心心念念道:“她如今孝期也满了,认祖归宗后,我就去你家提亲。”
俩人一商量,转身回去了。
朦胧看到没有人了,也没在意,酒铺的生意还算红火,有大毛和二毛,还有狗娃三个孩子帮忙,吕青青只是负责打扫收拾。
毕竟是年轻女子,人又长得娇美动人,有些不正经的男人,眼珠子落她身上就拔不出来了。
可是朦胧厉害,卡腰往那儿一站,谁也不敢放肆。
再加上谁都知道这家酒铺是知府夫人开的,就算是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在酒铺里闹事。
可就是有那些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朦胧这边要打烊了,大家开始一起收拾。
“来,给你们的工钱,今天表现不错,一人再多赏五个铜板。”
宁州这边店小二的薪水都低,酒楼里店小二的工钱差不多也只有七八贯,十贯是一两。
楚夕给他们几个孩子定的一个月是五贯就是五百钱。
其实一天给他们十个铜板后,到了月底,还会多奖励一贯,差不多也到七贯了。
仨孩子拿了高薪水,又勤快又满足,总是等朦胧关门了他们才回去。
仨孩子走了,店铺里只剩下朦胧和吕青青,朦胧刚把门板合上,一只大手伸了进来。
朦胧吓了一跳,赶紧把门板挪开,就看到胡三刀憨笑的脸。
“你怎么才来,我都关门了。”朦胧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胡三刀憨笑着挠头:“去抓了个凶手,刚回来就听说你找我,这不就来了。”
胡三刀手里拎着一包点心,一包零食,一进门,放到了桌子上。
饭桌上,吕青青已经做好了俩人的晚饭,正准备开饭。
胡三刀见了,用手捏了个小鱼干吃:“等着,我去买点肉,陪你们一起吃。”
俩人吃饭,两菜一汤,胡三刀一来肯定不够吃,吕青青有些窘迫,朦胧拍拍她的背:“别在意,他饭量大,不够吃,咱们吃咱们的。”
吕青青还是懂规矩的:“我去收拾一下厨房,等等胡大哥吧。”
朦胧继续算账,又到月底了,酒铺的盈利还不错,楚夕让每月给吕青青一两银子的月钱,朦胧觉得有点多。
得知这个院子就是她的,便也没说什么。
刚把账算完,眼前一黑,屋子里又进人了。
“回来了,这么快?”
朦胧一抬头,竟然看到两男一女,陌生的面孔。
“酒铺已经打烊了,要买酒的话,明天一早来吧。”
男人没有说话,守着门口,女人四处扫了一眼,眼神颇为不善。
“把吕青青那个丫头,给我叫出来。”
朦胧看这个女人不是啥善茬,暴脾气也上来了,把抽屉‘啪’的一声锁上,双手抱臂,来到那女人面前。
“你们是谁?找她做什么?”
女人冷哼一声:“我是她大娘,这是他大伯,那丫头自从死了爹娘就不知去向,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是来接她回家的。”
接她回家?这气势,怕不是有仇?
“你们是她家亲戚?”朦胧摇摇头,“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是她家亲戚?”
身后的男人高声喊道:“把人喊出来就知道了。”
就在此时,不明所以的吕青青,从后院走来了,谁知她刚一露头,就被吕林山看到了。
“娘,快看,这不就是青青。”
女人眼神一亮,刚准备去拉吕青青,就被朦胧拎着领子给拽了出去,一脚踹肚子上,女人跌倒在门边。
“哎呦喂,你是谁呀,怎么能随便打人呢?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腰。”
男人赶紧上前扶起女人,朦胧则站在了吕青青的面前,像是门神一样。
“今天,你们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把人带走。”
吕林山急了,伸出手去拽吕青青,被朦胧一挡,没抓到,指着朦胧的鼻子道。
“就算是官府的人,也不能挡着我们找人,她确实是我妹妹,叔叔和婶子都不在了,她归我们家养活,这几年不知道她都去那儿了,如今找到了,理应跟着我们回家。”
古代规矩就是这样的,没有孤儿这一说,家里只要有宗亲,没父没母的孩子都有宗亲照顾。
可是往往欺负她们的,也正是这些宗亲。
朦胧是知道吕青青住在井下三年的,如果她大伯一家对她好,她会情愿住井下。
“不行,她已经卖身给我们夫人了,你们若是想要人,去找我们夫人吧。”
像是在临济时候一样,朦胧把事情推到了楚夕身上。
吕林山吃了一惊:“啊?她把自己给卖了?卖了多少银子?她还有这个院子,还有她的嫁妆,都去那儿了?”
朦胧微微眯着眼睛,就知道,这一家人是图吕青青的银子的。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银子是她的,你们从那儿来就去那儿吧,不然,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把你们都给抓了。”
“我们吕家人,还要不会我们的孩子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门被人打开了,朦胧这才发现,门外面,竟然站了十来个人,大家都挑着灯笼,最前面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朦胧慢慢的拔出了手里的剑。
“你们都是谁?在这里聚众闹事,我要报官了。”
老人捋捋胡子,态度并不恶劣,反倒是有些慈祥。
“这位姑娘,不要怕,我是吕家村的人,吕家族长,听说吕秀才的女儿找到了,特来请她跟我们回家。”
一旁的中年人又解释道:“生前吕秀才委托族里照顾她,谁知她失踪了,我们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既然姑娘找到了,多谢姑娘,请让我们带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