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婚宴场地范围,聿风像是等不及般一跃而起,朝着自己的地盘飞去,凌楚和凌肃追出来时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捞着。
“是她吧?肯定是她……”
凌肃刚一开口便被凌肃捂住了嘴:“你小点声!”他压低嗓音,“除了她还能有谁?你见过主上急成这样的?”
凌肃点头如捣蒜,从聿风宣布要娶妻开始他们就在怀疑了,此时见到他这番急切的模样,两人终于肯定了心中猜测。
不过转眼间聿风就抱着千羽来到了目的地,王室拨给他的私人领地。
今日这座园子也被装点一新,到处都是富丽堂皇,喜气洋洋,尽显奢华,来自九州各地的花卉充斥四周,从院中一直摆到屋里。
千羽抬起头,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二,就被直接抱进了寝殿。
大门在身后轰然合上,她微微一愣,张口就要问。
“别说话。”聿风压低嗓音,凑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而后快步走到床榻边,轻轻将她放下。
他飞快地往窗外扫了一眼,脸上已经褪去方才的温润笑意,透着一丝冷冽,说出口的话却带着轻佻和邪佞。
“爱妃,春宵一刻值千金。”说完放下床幔,钻了进去。
千羽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窗外有人。
聿风似乎早就知道有人会埋伏在那儿偷听,但他依然带她回来了,还挺急的样子,为什么?
稍加思索她便想通了,提前离席是临时起意,窗外监听是早有预谋,这种情况下对方会认为他们偷听到的内容是真实可靠的。
聿风是想让他们安心,也顺便死心。
看来脩云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依旧在怀疑,估计还在期待着言千羽从哪个角落里杀出来,然后自投罗网吧?
可惜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费尽心思要找的人此刻就在眼皮子底下,在他们监视的男人怀里。
千羽摊开掌心示意,嘴上也没闲着,娇柔造作的嗓音张口就来。
“王爷不要心急嘛!”
聿风微微一怔,那酥媚入骨的声音直直闯入了他的心田,勾起一阵涟漪,一时竟忘了回应她。
直到她再次示意,他才取出源心石板交到她手中。
“洞房花烛,不可辜负。”他嘴上跟了一句,目光落在石板上。
上头只有两个字:演吗。
聿风点了点头,坐在她身侧将她搂在怀中,吻了吻她的眉眼。
下一秒,他差点岔了气。
“王爷,不要,那里不可以!”
他瞪大双眼望着怀中少女,刚刚那一声简直太过诱人,仿佛他真的在对她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似的。
千羽一脸促狭,还不忘拽了拽身边人,提醒他配合。
聿风清了清嗓子压下心头异样,端出了一副欺骗天真少女的腔调。
“你我已经大婚,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有哪里是夫君碰不得的?”
“可是、可是人家害怕。”千羽惟妙惟肖演绎着即将被人欺负的无知少女。
“别怕,本王会温柔些,不会弄疼你。”
“可我阿帕说第一次都会痛的!”千羽一边说一边举起石板,上头一行金字闪烁。
夫君你真厉害。
聿风眼神暗了暗,知道她是在调侃他演技好,但在这样的场景下夸他厉害,简直像是在邀请他干坏事一般!
看着她可爱的小表情,聿风心间溢满宠溺,情不自禁凑过去亲了一口,附和着说道:“不会,我保证不让你疼。”
千羽坏笑,张口无声说道:骗子。
而后捏着嗓子低哼了一声,娇吟道:“王爷……”
只是短暂急促的两个字而已,却引人无限遐想,聿风的双眸倏地变得幽深又危险。
“狄丽达尔。”他深情地唤了一声,突然俯身埋首在她颈侧,深深嗅了一口她的香气,克制着猛然窜起的热意。
千羽推了推他,没推动,有些懊恼,这家伙演一半撂这儿算怎么回事?
为了不让外头的人怀疑,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演。
“王爷你不要这么急……”
“啊,这里不行,别碰!”
“王爷,别,嗯……”
千羽一个人独角戏演得开心,可苦了兀自隐忍的聿风。
他本就对她毫无抵抗力,此刻那些甜腻又惹人旖思的话语就回荡在耳旁,一丝丝一缕缕钻进他心里,搔着他,挠着他,简直要了命!
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家伙能演得这么好,这么逼真!
就算没说什么露骨的话,只是简单几个气音加上三言两语,就已经把他勾得邪火焚身了!
他正天人交战,突然感觉千羽拍了拍他的脑袋。
抬起头只见源心石板杵在他面前,上头一行字十分扎眼。
我要不要多叫一会儿以免他们觉得你不行。
一簇火焰从眼底腾了上来,聿风不敢碰触石板,只是摇了摇头。
千羽转念一想,知道他应该是不想她这副嗓音被别人听到,于是话头一转,道:“王爷别这样,我会忍不住喊出来的!”
聿风稳住心神,稍稍思索,邪气十足道:“没事,这里是本王的地盘,你尽管喊。”
“可是……可是人家不想被别人听到,太丢脸了!”
“听到也没事,谁敢笑话你?”聿风配合着她故意说道。
“王爷……”千羽撒着娇。
这娇吟声简直让他心猿意马,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本王这就布个结界,你尽情喊,本王喜欢听!”
说完指尖金芒溢出,瞬间已将整个寝殿重重封锁,一点声响都泄露不出去。
两人侧耳倾听片刻,千羽没了修为察觉不到外界动静,于是小声问道:“如何?”
等了片刻,聿风回道:“等等。”
他起身掀开床幔,往窗边走了几步,确定外头的人都已经撤走,这才回头冲着床榻道:“走了。”
刚转头说出两个字,双眸蓦地睁大,拳头攥紧,浑身紧绷,后边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千羽在脱衣服!
边脱边感慨:“终于走了,演个戏真累!”说完努力解着礼服外裙的扣子。
那件王妃吉福早在开宴时就脱了,不然穿这么久她非得累死!
奋斗了一会儿,她开始求救:“快来帮帮我。”
聿风喉结滚动两下,突然觉得口干舌燥,酒气上涌。
他定了定神,走到床边,先取下她头上的凤冠帽放到一旁桌上,又回来继续帮她除去华丽繁复的婚服。
沉默片刻,他笑了笑:“这是我第二次替你脱喜服。”
千羽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上一次在迦兰之梦中,他也是这般帮她除去一身繁琐。
卸了全部行头,脱了礼服长裙,只剩一件贴身衬裙后,终于一身轻松。
她活动了下筋骨,跪在床边直起身子去解面前男人的衣扣。
“不用,我自己来。”聿风连忙后退一步,哪里敢让她碰?
此时能忍着不扑倒她已经是用尽了所有自制力,若再让她帮忙宽衣解带,估计他会当场爆炸!
千羽疑惑,好像上一次也是这样,不让她碰。
她撇了撇嘴,不碰就不碰呗。
“那你快脱吧,我看你这一身也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