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岛。
“来了,来了,虎爷,他们终于来了!”
数艘海狼军斥候快船,急驶至张虎的炮舰之前,随后数名斥候登船,边跑边大声叫道。
“来了?哈哈哈哈!”
张虎从躺椅上一跃而起,双臂张开,两眼放光,兴奋异常,就像看到一个美人,光溜溜地躺在他面前似的……
一众海狼军将士也差不多,个个兴奋异常,跃跃欲试的。
知道的,是张虎率军在此地阻截明军水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这里迎接什么尊贵的客人……
明军水师大败的消息,已经逐渐传开了,不久之后,将会传遍东海,传遍大明朝,甚至远播至日本、朝鲜、辽东等地。
“虎爷……”参军李恒却劝张虎等人冷静:“困兽犹斗,还是小心点好。”
“嘛?嘛困兽?嘛犹斗?”张虎却是不以为然地说道:“笼子里的野兽,倒是斗给我虎爷看看?老子弄不死他!”
“哈哈哈哈!”
众将闻言均是狂笑不已。
“命各部出击,不许有一条船,一个人从老子的地盘上溜走!谁放走的,谁滚回来吃老子的竹笋炒肉!”?还想再劝,张虎却摆摆手后,大声传令道。
不知何时,小竹岛岛成为他虎爷的地盘了……
“遵命!”众将一起接令。
于是神虎营诸旗,分乘炮舰等各种战船,于小竹岛岛附近海面上拦截败退下来的明军水师。
作为海狼军第一营,神虎营此时已经扩编成了一个大营,水、陆将士加起来。有两千余人。
杨寒苍将这支精锐放在此地,就是要全歼明军水师。
此时为夏季,而夏季起的是东南风,神虎营在此地拦截明水师败兵,是顺风作战。
而明军败兵想逃,也必须从此地经过,否则就是逃望外海,还是逆风。
“嗵……嗵……嗵……”
“呜……呜……呜……”
“杀!杀!杀!”
“兄弟们,冲过去,就能活命!落在倭寇手上,将会死得苦不堪言!”
“杀,杀啊!”
作为“沙门海战”的余战或称为延伸,海狼军又与明军水师余部于小竹岛附近海面,展开了激战。
张虎确实有些大意了,逃到小竹岛的明军水师,人、船仍有不少,牛猛残部与几乎未受损伤的水师左军,汇合在了一起,向着登州逃窜。
不过张虎和他神虎营,不愧为海狼军第一营,骁勇善战,并以逸待劳,奋力阻截这伙明军水师败兵,并与随后赶到的司马威等部合围,几乎全歼了这伙明军水师败兵。
究其原因,除了张虎部、司马威等部骁勇善战、武器精良之外,就是明水师败兵的士气,早已是萎靡不振,个个如惊弓之鸟,闻“海狼”色变。
还有一个原因,张虎乃是名福将。
…………
“不降!不降!不降!”
“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张虎居然生擒了明军水师统帅,登州卫指挥俭事牛猛。
浑身湿漉漉,披头散发,浑身是血,五花大绑的牛猛,被数名海狼军彪形大汉押上张虎的炮舰之时,牛猛怒目圆睁,拼命挣扎,大吼大叫的。
猛人就是如此,不畏强敌,不惧生死。
“说嘛呐?”张虎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按跪在地上的牛猛说道:“谁他姥姥的让你归降了?不归降最好!我家大将军说了,降者不杀,可你不降,老子就要宰了你,抢你的银子,玩你的女人!”
“狗贼,逆贼,横死贼,下三滥的路倒尸,牛某死也要变成厉鬼,寻你索命!”牛猛大怒,牛眼继续圆睁,瞪着张虎怒骂。
张虎被骂得心头火起,抬脚踢到了牛猛的胸口,想踢倒他,可牛猛倒是有身功夫,虽精疲力竭,倒却是不倒。
“倒也硬挺!”张虎见状大赞道。
“不过……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兄弟们,是吧?”张虎随后顾左右大笑道。
“虎爷说的是。”
“狗官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嘴硬?”
“这叫死鸭子嘴硬!”
“哈哈哈哈!”
“虎爷,此人交给小的吧,保证让他尝遍我等手段而死!”
左右皆讥笑不已。
张虎从前是天津卫的一个屠户,也就是个下九流,像牛猛这样的官老爷,正眼也不会瞧他们一眼,此刻却跪在张虎面前,任杀任折辱,因此张虎不免有些得意,心中快感油然而生。
“也不必折磨他了!”张虎随后挥手道:“来人,斩了此人,枭首示众!”
牛猛毫无惧色,反倒是露出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全军覆没,牛猛回去也是个死,定会被锦衣卫或东厂抓进,令人闻风丧胆的诏狱,受尽折磨而死。
因而此时死了,说不定会落个力战不屈的好名声,朝廷说不定也会厚抚牛猛的家属。
数名神虎营彪形大汉,便去牵牛猛。
却有一人不让牛猛死,就是参军李恒,李恒起身劝道:“虎爷,此人官不小,留之胜于杀之。”
“嘛意思?文绉绉的,俺听不懂……”张虎说道。
“虎爷,?参军的意思是,绑票比撕票好。”林大顺笑着解释道。
“大顺兄弟……”张虎闻言瞪了林大顺一眼后说道:“什么绑票撕票的?还以为是从前的买卖吗?大将军说过,我海狼军是堂堂正正之师,不是什么山贼草寇……”
还不是你听不懂嘛,林大顺心中嘀咕道。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你现在所为,与山贼草寇又差的了多少?李恒心中嘀咕一句后接着说道:“将此人解去大将军那里吧,由大将军决定他的生死。”
“哼,大将军也会宰了他。”张虎闻言冷哼道:“大将军更恨官府之人。”
“大将军更惜才!”李恒却说道。
“嘛意思?他算什么才?手下败将而已。”张虎冷笑道。
“哎,千户大人,活人的功劳,可比死人的功劳大。”李恒不想与张虎在众将面前争论了,于是诱之以利……
“哦,活人的功劳大?”张虎闻言犹豫地问道:“若我执意要宰了这个狗官呢?”
“那就先杀了在下。”李恒的书生倔脾气也上来了。
于是两人又僵持住了。
“你们还杀不杀了?”半响后,牛猛问道。
“你闭嘴!”张虎与李恒一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