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大夏的其他几位皇子都在寻找联军统帅之女姬若楠时。
在离都城不远的一处庄子上。
皎洁的月光从窗户外射进来,落在了白若尘精致绝美的脸蛋上,宛如打了高光。
她正运转内力,在帮着李洛梳理经脉,并排除这些时日因高强度训练而在体内积累的瘀伤。
李洛规规矩矩的坐在浴桶内,全身运转汝封和王庆两位老师最新推衍出的功法,一时之间头顶有丝丝白烟冒起。
过了足足一刻钟。
忽然,白若尘手上的毛巾一划,竟然落在了水里。
李洛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赶忙起身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白若尘脸色有些苍白,下意识摇摇头道:“不碍事,只是有些太累了,我休息一会就好。”
李洛赶忙从浴桶内走了出来,扶着对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有些自责的道:“是我不对。”
“这些天的训练强度本来就高,你每隔一两天还要帮我运功梳理经脉,再加上你之前受过伤…...”
李洛越说,内心就越自责。
他直接朝着外面喊道:“阿曼姐,将我前些日子准备的红糖拿来!”
“公子稍等!”
不一会。
阿曼将一小盒红糖拿了过来,李洛放入青铜碗内,放入热水融化均匀后,递给了白若尘道:“来!”
“这可是我命人特意用甘蔗压制的红糖,里面加入了大姜还有紫苏叶……”
白若尘双手捧着青铜碗,点了点头。
李洛赶忙将一旁的木盆端了过来,将他药浴剩下来的一些药水倒了进去,又加入了些热水。
等到温度适宜后。
李洛才伸手就要去
脱白若尘的鞋子,却是被她躲开了。
阿曼看着这一幕,直皱眉头,几度欲言又止,想要劝阻李洛。
毕竟她们身为侍女,怎么能让主人家给洗脚啊!
这要是被禄伯知道,会打死她的。
不过,她也知道白若尘似乎有些不太舒服,也不好阻止李洛。
“你躲什么啊?”
李洛有些生气的蹲在盆子前,看着白若尘道:“爹不是说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等你家族来人了,咱们就把亲事给定下来。”
“我未婚妻不舒服,难道我还不能给她洗个脚吗?”
这……
白若尘露出迟疑之色,大丈夫不应该做这些……
李洛却是直接伸手将白若尘的双脚给抓了过来,帮她脱了绣花鞋,直接按在了木盆里道:“不就是洗个脚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若尘不敢看向李洛,别过了头,一脸的复杂之色。
若是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动心,那么绝不会让其碰自己的脚一下。
可她……
一个让她欣赏的男人,并且如此关心她,想让白若尘拒绝都有些艰难。
“公子!”阿曼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刚要开口,却是被李洛严厉的语气打断道:“这庄子是公子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
阿曼整个人一怔。
她从没有见过公子这么凶过,这股威严和气势……
饶是白若尘也是惊了一下,她也从未想到,一向脾气温和,待人良善的李洛竟然也有如此坚决和威严的一面。
“哦…..”阿曼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了。
白若尘也是乖巧的任由李洛帮她洗脚,眉宇间的复杂之
色消散,带着几分温柔之意。
“女人啊,要对自己好!”
“这泡脚不仅能让你有个好睡眠,还能促进血液循环,温中散寒,缓解疲劳…...”
白若尘静静的看着李洛,他跟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哪怕像父亲那样深爱母亲的人,也没有给母亲洗过脚。
男人不应该都是家国天下,驰骋沙场的存在吗?
原来他们也有如此细心温柔的一面……
正在白若尘有些恍惚的时候,李洛已经给她擦完了脚,笑着道:“好了!”
“喝了姜糖水,再去美美的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李洛说完看向了一旁的阿曼嘱托道:“切记,这几天别让她吃生冷的食物,也不能着凉。”
阿曼愣愣的点了点头,又一脸古怪的看了看白若尘,这才开始收拾起来。
李洛看着白若尘回房休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就是来例假了吗。
只要这几天注意点,等例假走了,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女人……
李洛内心如此想着,白若尘却是频频回头看向他,此时她的肚子里暖暖的,宛如有一股热流划过。
刚刚那一碗红糖水果然有奇效啊!
他难道知道我身体不舒服的原因?
白若尘怀着这种心情,便离开了李洛的屋子。
李洛则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又练习了一遍内功心法,就早早的入睡了。
戳日。
天蒙蒙亮。
末桑连夜带着一众黑羽卫,急匆匆的来到了邹地某个富贵大气的庄子上。
此时,庄子大门敞开,一众侍女护卫神色激动,正在恭敬的等候着他的到来。
末桑看着这一幕,右眼狂跳。
他是
秘密执行任务,根本没有通知任何人,哪怕最亲近的手下,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会是这里。
如今知道的人,也就陛下和他,还有李进忠……
陛下不会说,李进忠也不敢说,更没时间说,但这架势,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到来。
“末桑将军,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您里面请!”一个身穿阴阳袍,手拿浮尘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笑脸相迎。
末桑面皮抽了抽,都说邹老通晓阴阳,掌握五行,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如今看来,传言并非虚假。
于是。
末桑的神色变得敬畏了几分,翻身下马道:“邹老出关了?”
阴阳袍中年人含笑点头道:“邹老已经出关有几天了,只是家族内还未曾得到消息。”
“来,将军里面请!”
末桑直接走了进去,只见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客厅里坐着等他。
“见过邹老!”
末桑赶忙行礼。
邹辰笑着点点头道:“末桑将军此番前来,可是带了口谕?”
末桑点头,直接开口道:“陛下让我问问邹老,您邹家的封地还想不想要了。”
邹辰脸色平静,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和慌张。
他直接从怀里拿出一份布帛道:“将军放心,老臣身为大夏开国功勋,绝不会生有二心!”
“这是邹地有异心者的名单,还望将军呈送给陛下,老臣近几日就会将他们全部处理了。”
末桑接过布帛,只是扫了一眼就脸色大变。
这上面记载的人,可都是邹老的直系亲属,其中还有一个是他最疼爱的孙儿。
末桑有些不确定的道:“邹老,这…..”
邹辰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有些感慨的道:“当年老夫只是一个破道观的小师傅,以坑蒙拐骗为生。”
“若不是遇到了陛下,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老夫每每回忆过去,总觉得有种恍惚感,宛如做梦一般……”
邹辰说到这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人老了,就喜欢唠叨。”
“末桑将军,这份名单的真伪,想必你一眼就能分辨,回去告诉陛下,老夫不曾忘记当初的那碗面。”
末桑整个人一颤,极为恭敬的朝着邹辰行礼,犹豫着又说:“陛下还说了,您已经不适合住在邹地……”
邹辰大手一挥道:“明白!”
“老夫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可以离开,全听陛下安排。”
末桑眼里露出一抹敬畏之色,点点头,恭敬的退了出去,然后火急火燎的出了庄子,翻身上马而去。
邹老果然还是那个邹老,不仅能够窥得天机,更能将陛下的心思揣摩的一清二楚。
只是…..
邹老是怎么算出来,他今天会来的??
末桑内心越是不解,对于邹老的敬畏就越是浓郁,甚至就连他身边的黑羽卫也是一个个疑惑的同时,也带着丝丝的敬畏。
这种能够洞察别人所有举动的人,细思极恐……
正在大夏的黑羽卫对邹老越来越敬畏的时候,庄子上,那些接待的侍女和护卫,一个个终于松了口气。
这几天太累了。
每天早上醒来,他们也不用做别的事,就站在庄子门口等着迎接别人。
这一连几天,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今天,他们终于看到了末桑,哪能不激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