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痕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过瞬间,他将震惊掩藏起来。
如鹰般的眸底透着一丝阴沉,完全忘记了将洛黎震开。
“苏痕。”门吱呀一声打开,凤无走了进来,她满脸铁青,但气势较之刚才,已经安静了许多。
她扫向殿内,最后将目光落在椅子上坐的笔直的苏痕身上,“你这宫里,需得好好查查了。”
“凤大人闹也闹了,不是什么都没闹出来吗,如今却还让朕找,找什么?”
凤无扬眉,“你这是恼了?”
苏痕脸色冷冷的。
凤无原本是不在意苏痕恼不恼的,毕竟她丝毫不把紫圣帝国放在眼里。
别说是紫圣帝国,就算是其他超级帝国,她也不惧。
只不过她还需要苏痕帮她找到噬魂魔藤和混沌之石罢了。
“苏痕,你该庆幸,本宫并未在皇宫里大肆搜捕,否则,便不是如今这番场景了。
本宫若真是出手,你现在不会好好坐在这里,这皇宫怕是都得毁于一旦。”
苏痕丝毫不怀疑凤无的话,“不知凤大人想让我找什么?”
“一个人。”
“这人多了去了,凤大人总得说明白些不是?”
凤无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幅画卷,放在桌案上,“有了此人下落及时通知本宫。”
大抵是今晚见到了不该见的人,凤无心情欠佳,和紫圣王说完之后,便打算回别苑。
“对了苏痕,你答应给本宫的东西还未拿出来。你如果不拿出来,那件事,你就自然别想让本宫帮你。”
苏痕面色冷沉如水。
凤无却不置可否,迈步悠然离去。
确定凤无完全走了以后,洛黎才从苏痕后面的屏风后面走出来。
凤无不会想到,她要找的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果然不错。
苏痕回过神来,看向洛黎,“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黎大大啦啦的坐在紫圣王对面,耸了耸肩,“陛下想知道什么?”
“你刚才说,师兄?刺客?”
“呵,陛下难道不是精灵族的刺客吗?”
苏痕紧皱眉头,眼眸清冷,“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洛黎唇角漫着一丝嘲弄,“陛下请凤无前来,毁了绿云团,不就是想重伤君莫笑吗?事做都做了,陛下还在这里装糊涂,就没意思了吧?”
苏痕上下打量着洛黎。
“当然,如果陛下不承认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你去过地宫了?”
“去过。”
苏痕气息一沉,“那地宫里的宝贝……”
“那地宫可是有精灵族刺客的气息,陛下这是承认,你是刺客了呗?”
苏痕拿洛黎没办法,“朕是精灵族刺客,又如何?地宫里的宝贝,是你盗走的吧。”
“我才不稀罕你那些宝贝。论起宝贝来,陛下那一屋子宝贝可都没有这个宝贝来的重要。”洛黎缓缓拿出一小截碧绿色的竹管。
那上面散发着幽幽碧光,灵气氤氲,这一瞬间,整个龙玄殿里都充斥着一股极其浓郁且清香的灵力。
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苏痕却惊的面色大变,“幻……幻海神竹?”
洛黎嘴角笑意更深,“陛下可真有眼光。”
“你……你怎么会有幻海神竹?这可是……”
可是师父的至宝!
洛黎杀了他师父?
不。
这个想法很快被苏痕否认。
他师父乃是仅次于大陆主宰之人,又怎会被一个洛黎所害。
如果不是师父亲自所赠,洛黎断然不会拿到幻海神竹。
况且,这还是神器!
整个九天大陆,从未现世过的神器!
苏痕想到了刚才洛黎说的话,“你见过风刑了?”
“废话!不见过风刑,这东西打哪来的?”
苏痕:“……”
“在哪?”
“苏家练功房地下。”洛黎没打算瞒苏痕。
苏痕瞪大眼,“不可能!我当年去过……”
洛黎眼露精光,“看来苏家练功房
“是我布下的。”
洛黎:“我去苏家练功房时,出现的邪念,也是你驱使的?你能掌控邪念。紫圣帝都上空的黑云,根本不是其他灵师修炼禁术所汇。
而是因为你擅于掌控邪念,所引来的魔气。”
魔气与邪念皆为邪祟之物,同宗同源。
“只是没想到当初在练功房里,你能破了我的邪念。”苏痕冷笑,当时洛黎破了邪念时,他还被反噬受了伤。
这些年,他极少布下邪念,一来是怕旁人发觉,二来觉得大可不必。
只有在接到精灵族任务时,他才用了邪念这一招。
只为了快速除掉洛黎。
“你为何要在苏家练功房
“那个地方,乃是当年罗天修炼之地,是整个紫圣帝国灵气最浓之地,只有在那里布下邪念,我才能汲取那个地方的灵气,助我修炼增加实力。”
原来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那地方的灵气这些年我是一点也没能吸收的了,真是纳了闷了。”
“呵呵,因为风刑在练功房地下,你布下的邪念,都被他圈禁起来了。
你能利用邪念吸收到灵气才怪。”
“我师父真的在那?”
当年,他还小,未曾继位,师父就离开了紫圣帝国。
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师父。
不是不想找,而是根本找不到他。
“当年我去地下练功房时,根本没有见过师父!”
“你去的是第一层吧?”
“难道还有地下二层?”
洛黎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末了,苏痕这才愣愣的回神,真的有地下二层。
而他……错过了见师父。
整个大殿充斥在寂静的氛围里。
好半晌,苏痕才颤颤的张开嘴,说道:“小……小师妹?”
洛黎真的是他小师妹吧?
如果不是,又怎会有幻海神竹?
“你……是真的小师妹吧?”苏痕想认下洛黎这个小师妹,但是又怕认错。
可是一看到桌案上的幻海神竹,苏痕心里的疑虑完全打消。
风刑是他此生最珍视之人,也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没人理解他对师父的依赖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