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需要技巧和手段。
通过折磨对方的精神和肉体得到回答是一种有效手段，但是当人的意志坚定到一种程度的时候，什么手段都没有办法撬开对方的嘴。
龙四和龙傲天见过后一种人，可以说连吐真剂和满清十大酷刑都用上了也没能让对方吐出除了脏话以外的一个字。
不过老戴显然不是那种人。
事实上从龙四关门的那一刻开始，老戴就已经想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前提是龙四得问出问题。
然后他就被堵住嘴先挨了一顿胖揍。
龙四负责动手，龙傲天在边上敲着电脑精神攻击。
作为专业人士，龙四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最痛又不伤人性命而且还不明显。
在正儿八经的顶尖雇佣兵面前，老戴这种手上目前还没有人命的混子还真不够看。
要是龙四把老戴嘴巴里的抹布取出来，这个人大概下一秒就能哭着喊妈妈然后改邪归正了。
墨非在外面没听见惨叫的动静，就听见了砰砰声。
他等了一会，小心地问道：“你们还要多久？要不要给你们买个饭？”
龙四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这家伙的嘴有点硬，可能要些时间。我要爆辣炒饭谢谢，给那个黑鬼来份炸鸡。”
“嘿！你不能那么说我。”龙傲天大声抗议，“我要洒酸梅粉！”
墨非也不知道上哪去给他找洒酸梅粉的炸鸡，爆辣炒饭也够呛。
不过他总得给自已找点事做吧。
听见外面没了动静，龙四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偏头问龙傲天：“查完了吗？”
龙傲天点头：“信息化时代，好找得很。”
龙四叹了口气：“行，开始吧。”
她拔出了老戴嘴里的抹布，在他对面坐下：“现在一问一答，懂？”
老戴早就被打怕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先来点简单点，籍贯？”
“山城，我是山城人。”
龙傲天哼了一声：“假的，江城人。”
龙四点点头，在老戴“我没撒谎啊”的辩解中再次堵上了他的嘴进行新一轮调理。
五分钟之后，龙傲天很假的“嗷”了一声：“三姐等会，这人确实是山城人，他妈是江城的。”
“蛤？”龙四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面前努力睁着眼睛表现自已的诚意。
“不过这个人看上去还有点怨气，而且不服气的样子。”
龙四又活动了一下指关节。
龙傲天耸耸肩：“那你给他加餐好了。”
“正有此意。”
龙四和龙傲天并不是针对老戴，只不过他们最近都憋着一股火气无处发泄……好吧他们就是在针对老戴。
至于墨非想要的信息，就算不从老戴嘴里挖，龙傲天花点时间也能从网上找到资料。
等墨非带着饭回来的时候，龙四手上已经拿着一支录音笔在听了。
墨非左手一份炒饭右手一份炸鸡，看着仿佛睡着了一样的老戴，有些迟疑：“他、还活着对吧？”
“很安详。”龙四笑笑，“睡着呢。”
墨非松了口气。
他还真不希望龙小队挑战国内法律权威。
虽然现在已经有限制人身自由和使用暴力两种不法行为了，但没沾上人命都可以狡辩的嘛。
龙四和龙傲天拿过便当开始干饭了。
龙四把手里的录音笔交给墨非：“你也听听吧。”
她扒了一口红彤彤的炒饭，说道：“这家伙的履历还挺有趣。”
“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备受长辈宠爱的长大，然后就被惯的无法无天，虐待动物、喜欢玩火、八岁尿床、还有霸凌同学。”
“在初中的时候和两个畜生一起欺凌留守家庭的懂事小孩，搜刮干净对方的钱之后还觉得不过瘾，开始像以前虐待动物一样虐杀了那个孩子，后来因为未成年犯罪才服刑不到二十年就出狱了，而且这个档案还被加密一般人查不到。”
龙四嘶了一声：“这什么鬼辣椒，甜的？”
她满脸嫌弃的又扒了两口，把盒子丢到一边：“说实话，如果这孩子早点认识我的话，我会把他溺死在粪坑里。”
墨非听愣了：“所以他手上真的有人命啊？”
“不完全是。”龙四微微摇头，“那孩子被打得半死还剩一口气的时候，他们喊了家长，最后一下是他们家长补上的。”
现实就是这么鬼扯蛋。
畜生有溺爱自已的家长，看见被自家孩子打得不成人形的小孩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对方影响自家小孩的前程，干脆打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乖巧的小孩又做错了什么呢？
“不过这个世道不就是这样，魔幻现实。”
龙四挑起眉，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你猜他还吐了些什么东西？”
墨非沉默着摇头：“猜不到。”
龙四笑着换了个坐姿：“给你那警官朋友打个电话冲业绩吧，垃圾就该回收掉才对。”
龙傲天吃完了炸鸡，看了眼时间：“药效差不多了。”
“那走吧。”龙四起身，把手里的录音笔扔到老戴身上就要走。
他们效率太高了，墨非一下没跟上就感觉完全脱节了：“等会、什么药？你们还带了药？”
“放心，不是给他用的，是给另一位小姐。”龙四打开门往外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晚上的气温真低啊，希望她没有着凉。”
“啊、啊湫！”娜塔丽又抽了张纸擤鼻涕，嘴里不停的抱怨，“你们明明看见我了还下手，过分！”
龙四往她面前放了杯白酒：“行行行，喝了再说。”
娜塔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被辣的龇牙咧嘴：“这什么玩意？”
“洋鳖，高粱都没喝过啊。”龙四手里还晃着一个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娜塔丽又打了个喷嚏，接着控诉：“你们对我飞针！”
龙四闲闲地回答：“如果不是你，飞过去的就不止是针了。”
“你们还把我放在角落里不管！”
“要不然呢？给你送警局还是送医院？黑帮老大的侄女？”
“我明明和你们是一边的！”
“是吗？谁知道呢？”
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太激烈，可没多少火药味。
墨非和龙傲天坐在边上看着。
“我们不管吗？”
“以我的经验，你要是过去了，她俩会一起骂你的。”
“哦……”
那还是不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