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林苏把那条鱼抓了起来。
鱼在他手里剧烈摆尾弹动起来。
纪林苏给了鱼一巴掌。
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鱼终于安静了下来。
“咦,苏神你想吃鱼啊?”洛可可凑了过来。
安然则走到了小船旁,查看了一番小船的情况。
虽然陈旧,但完好无损,可以使用。
她盯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河对岸,眸光晦暗不明。
从下游水流平缓的地方划船过河,渡河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河中不会出现什么诡异的生物。
温谨言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模糊滤镜,他眯起眼睛,极力想要看清周围的情况,神色痛苦。
纪林苏抓着鱼,正在研究鱼身上的字体。
那些痕迹一看就是人为留下的,只是不防水,已经脱落了大半。
“我……河?”
洛可可抓耳挠腮,“这写的啥啊?难不成还是鱼腹传书,大楚兴,陈胜王?又或者是小龙女用针刺蜂蜜翅膀,传达‘我在绝情谷底’的信息?”
“有道理!”纪林苏瞬间觉得洛可可变得更可爱顺眼了,“应该写的是:我在河底。”
“啊?河底真有神宫和河神?”洛可可呆住。
安然和温谨言也凑了过来,一脸凝重。
纪林苏把鱼抛回水里,勾起一抹轻松笑意,语气风轻云淡:“去水下看看就知道了。”
鱼上的字体,毫无疑问,是被河神娶走的新娘留下的。
若是她们过得幸福,也不会想方设法的传递信息。
一切的背后,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至于新娘们是否还活着,下水一探便知。
“苏苏,你……”
景婪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林苏一巴掌捂上了嘴,“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听,景婪大将军,朕现在委派给你一个任务——”
纪林苏指向身侧眯起眼睛的温谨言,“去给他薅个眼镜回来。”
温谨言茫然眨眼。
洛可可和安然也很错愕,“去哪薅眼镜?”
纪林苏笑而不语。
景婪自有他的办法。
他既然可以在副本内来去自如,去给温谨言弄一副眼镜回来,也不见得是什么难事。
“嗯。”景婪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嗓音低柔,“那么,苏皇,事成之后,景将军可有奖励?”
他很配合纪林苏的表演,看似清冷淡漠,但眼中的宠溺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
洛可可在旁边捂嘴憋笑。
喔喔喔,她是磕学家,这一幕看得她心软软的,尸斑都淡了不少。
纪林苏很敷衍,抄着手斜他一眼,“事成之后再说。”
“好。”平静话语中,藏着深深的纵容意味。
打发走了景婪,纪林苏摩拳擦掌,准备下水。
【河伯的新娘】规则第二条。
【2、河神宫殿位于清漳河底,若能成为河伯的新娘,即可同河伯一起住在水下神宫,脱胎换骨,永享极乐。
除新娘外,非河伯神谕,凡人不可入水,否则会引来神罚。】
洛可可一脸纠结,“苏神,你把高冷哥骗走,就为了违反规则啊?要不再考虑一下?万一你被河伯抓走当压寨夫人怎么办?高冷哥要是知道,回来肯定会生气的……”
纪林苏轻啧了一声,“我只是下去看看,又不做什么,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景婪肯定不会知道。”
安然没有选择劝纪林苏。
他下水,对她来讲百利而无一害。
“我和温谨言去打扫院子,把房间整理出来,方便晚上居住。”
天已经快黑了,温谨言现在是半瞎状态,她又是女性,贸然出去,很可能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所以先打扫院落,等到天黑后,伪装一番,再探寻一番城中其他线索。
“好,大家分工合作。”
洛可可见状,也只能听从安排,转身和温谨言几人去了院子打扫。
纪林苏来到木板搭建的渡口处,活动了一下身体,紧接着一头扎进了水中。
少年身姿轻盈,如同一尾灵活的游鱼,慢慢下潜入河底。
或许是在游轮斗兽场副本中,曾经变成过人鱼的缘故,纪林苏在水底,如鱼得水般悠游自在。
越往河底下潜,光线也越发微弱。
清漳河比纪林苏想象的还要深,河中遍布暗流,水草在河中摇曳,恍若一道道飘渺的鬼影。
游了好一会,纪林苏的身形几乎被浓郁的黑色所吞噬。
然而继续往下,眼前却忽然闯入了一点光亮。
纪林苏继续下潜,发现前方是一个岩洞口,岩壁内嵌满了夜明珠。
光亮就是从那些华美的珠子上散发出来的。
纪林苏游过了那个岩洞。
穿越狭窄的水洞后,眼前突然大亮,水面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哗啦。
他破水而出,眼前的场景开阔明朗,竟然是一个水下硕大的岩洞!
水下别有洞天,暗藏玄机。
纪林苏不紧不慢的上了岸。
岩洞上方的石柱向下垂落,形成了奇特的钟乳石洞貌。
岩洞尽头,是一扇恢宏古朴的暗红色大门。
像是遗失的神殿遗址,殿门静静的矗立在岩洞尽头。
门上缠绕着一道又一道的铁链,铁链足有手臂粗细,上面拴着一把脑袋大的铁锁,沉甸甸的,极有份量感。
河伯的神殿么?
纪林苏表情微妙。
上锁的神殿,后面究竟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还是人间炼狱呢?
哗啦,哗啦……
水波震荡起来。
纪林苏瞥了眼身后波动起来的河面,随即躲到了一块岩柱后,屏息凝视。
哗啦!
不多时,几道人影先后破水而出。
为首的是个颧骨高突、面容冷肃精明的老婆子。
她一头银丝尽数盘在头顶,身上穿着一袭黑裙,外罩一件黑色披风,手上持着一根通体乌黑发红的权杖,整个人显得鬼气森森,阴冷不似活人。
纪林苏还没来得及打量其他两人,老婆子却突然扫来犀利的一眼,“谁?!”
她看似身形佝偻,却健步如飞,几乎是以瞬移的方式,来到了纪林苏藏身的岩柱后。
然而岩柱后空无一人。
老婆子握着权杖的手不禁握紧,眼中一片沉冷。
“我说巫祝婆,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这个地方呢?”
大腹便便的华服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不以为意的劝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