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私下里也很恪守规矩,很少称呼柳殊棠为柳氏,这会儿想来真的是震惊到了极点。
毕竟元弗唯又没跟着来,元妙仪却突然说元家要添丁,再结合上她们之前说过的话,崔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见崔嬷嬷还在为柳殊棠的事而震惊,元妙仪便将昨晚的事与她细细道来,只是将萧云樾的那部分省略了过去。
崔嬷嬷听完还是有些替她后怕,忍不住嗔怪道:“姑娘下次可别这样了,什么事能比你的安全更重要?这事儿听得我都瘆得慌,若是昨日被发现了可怎生是好?”
元妙仪心想,有萧云樾在,此事哪儿有这么危险。可偏偏这句话不能同崔嬷嬷细说,元妙仪只能哄她道,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虽然知道元妙仪只是嘴上说着好听,将来若是有事,只怕她还会像这次一样。但崔嬷嬷也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追着此事不放。
“姑娘,那你接下来做何打算?是将此事禀报太夫人揭穿吗?”
元妙仪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这件事我自有打算,嬷嬷且放宽心吧。”说完又接着道:“还有蜀中那件事,暂时也不必管了。”
崔嬷嬷已经习惯了元妙仪这样,反正她做事总有自己的理由,崔嬷嬷只要将她交代的事全都办好了就行。
见元妙仪不想解释,她便也不再追问了。
见她难掩倦容,便连忙哄着她道:“左右今日也无事,姑娘再歇一会儿吧,等到了晚膳的时候奴婢再叫您。”
元妙仪确实还有些困倦,便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紧接着又嘱咐道:“今日可以将行装打点起来了,我估摸着后日我们应当就要回盛京了。”
她们临出发前,镇国公府已经将帖子送了过来,不日便是宋方两家的婚仪了,太夫人定会提前回去准备的。
崔嬷嬷点了点头,替她将散了头发,又放下了帘帐,这才兀自去忙了。
而那边,萧云樾和南关已经回到了盛京。
萧云樾前脚刚进门,这边早得了消息的张昭便急匆匆地赶来了。
明面上他是替萧云樾打理庶务的管事,实际上,他还要替萧云樾处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之事。
此人生得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走在街上只怕瞬间就会隐入人群之中,有的人即使见上他好几面,依旧还是不会注意到他。
托这个先天条件的福,张昭极擅刺探情报,大理寺卿薛卿之屡次想要从萧云樾这里将人挖走,都没成功。
平时在盛京中,萧云樾几乎很少见他,上次传他还是为了江南道一事。所以这次来之前,张昭还以为又是什么朝廷中的要事,却没想到萧云樾只是让他找一个人。
“大约五六十岁,身形有些佝偻,说话带着蜀中口音,月前来过京城。”
萧云樾表情正经地坐在书房,同张昭说着这人的特征。因没有看到正脸,这已经是元妙仪能得到的所有消息了。
张昭的表情也十分严肃,在他看来,能劳动萧云樾亲自过问的人,少说犯的也是要砍头的罪。
他一边听,心里一边记,见萧云樾都说完便正色道:“侯爷放心好了,就算此人钻到地里,我也会给您把他揪出来的。”
萧云樾点了点头:“务必将此事当做
神情严肃的张昭领命而去了,随后南关便进来道:“主子,镇国公世子来了。”
萧云樾露出些意外的神色道:“他怎么来了?不是后日里便要举行婚仪了吗?”
“这不是担心你佳人在侧,乐不思蜀忘了还有我这桩事吗?”宋怀翊人还未至,声便先到了:“所以特意上门来亲自看看你。”
萧云樾见人已经到了,便摆了摆手让南关先出去。谁知宋怀翊倚在门边,半点没有想进来的意思。
他的眼神围着萧云樾转了一圈,然后摸了摸下巴道:“我瞧着你这红光满面,印堂发亮的样子。怎么,喜事将近了?”
萧云樾虽因为那日元妙仪没有拒绝一事喜悦非常,但也知道离他想要的结果距离还很远,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找我有什么事?不会真的只是来看看我吧?”
宋怀翊进门,顺手将门一掩道:“真不说和兄弟说说?这个月下半旬还有个定亲的好日子。”
大抵是感情美满的人都喜欢劝他人,婚期将近的宋怀翊此刻便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如此善良,自然也希望兄弟体会一下自己的幸福。
萧云樾啧了一声:“你要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送客了。”
宋怀翊走到近前坐下道:“得得得,惹不起你,我来是想提醒你,便是得偿所愿,最近也最好别声张。”
说完又道:“清瑜前几日往茨州去了,庆安伯给他谋了个军中的职位,你可知为何?”
见萧云樾面带疑惑,宋怀翊便自顾自的将整件事情说了个明白。
嘉宁公主许是被禁足的久了,又或者是真的想通了,总之前几日她终于松口,同意了选婿,内宫中也迎来了久违的安宁。
可宫中是安宁了,宫外便有些人急了。嘉宁公主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何况全京城都知道她痴恋平阳侯。
嘉宁公主是金枝玉叶,皇族血脉,自然尊贵。可她这性子若是下降到谁家,那家中岂不是直如来了个祖宗?
但天子还是很疼这个女儿的,京中除了萧云樾,谁有胆子敢拒绝天子嫁女?
因此对此事无意,不想用子孙的事来攀附皇家的,趁着宫中还未有明旨,纷纷想办法将家中出息的子弟谋了个差事,打发出盛京避避风头。
只是嘉宁只怕对萧云樾之心还未放下。若是此时知道了他有心上人,只怕又要闹个天翻地覆。
所以知道了内宫消息,又清楚萧云樾去干什么了的宋怀翊听到了他回了盛京,便急忙赶来通风报信了。
听宋怀翊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萧云樾此时也明白了他的好意。
他虽不惧嘉宁公主,但不想横生枝节,便冲宋怀翊举了举茶盏真心道:“多谢了。”
“那倒不必,后日你多给我挡些酒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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