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华巡视了一圈，走到刘子墨的身边，看着卷上面整洁的就像是印刷体一样的字眼，他满意的点点头。
聪明又上进，还努力，这样的孩子几万个里面也出不来一个。
没想到两次重要的考试都让他给遇到了。
许年华又想起当年奥数最后那道题目。
这次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疏漏了。
是金子总是要发光的。
——
数学的考试时间要少半个小时。
刘子墨做题的手就没有停过，知道放下笔，他望了望天色，天好像黑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他坐在窗户边，随手就将窗户给关了。
考试很残酷，
已经是夏天，外面黑云压城就更显得压抑。
把窗户关好，刘子墨又着手检查了一遍。
在第十二题那里犹豫了一下。
解不等式开根号2x+5大于x＋1。
一字一行看下来，确认没有错才放下心来，数学满分是120分，刘子墨约莫给自己估算了一个110分的保守分数。
应该不会再差了，正常考试不算太难。
下课声响起，周围逐渐有了响声，所有考生们都站起来，等待着老师收卷。
刘子墨出教室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听到周围同学的叹气声。
这么简单的题目值得叹气？
从考场出来，刘子墨的步伐越发轻快。
考试还要进行两天，到第二天，刘子墨的神情已经变得越发放松了。
似有一种宝刀被磨锋利的感觉。
到最后一天的考试，他彻底放飞自我，一向严肃的脸上竟然也带上一丝的笑意，
来参加考试的人数也越来越少，有些是因为身体原因，有些确实学识不佳。
不同于第一日的兴致勃发，第三天来参加考试的考生脸上多是冷漠盲目。
像是刘子墨这样越考越轻松的几乎没有。
只剩下最后一场，刘子墨松了松自己的筋骨，心想，
“希望出考场的时候是个大晴天。”
最后一科考的是化学，刘子墨拿起笔开始作答。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的更糟糕，很闷很热。
光是坐在教室里不动就已经大汗淋漓。
七月天的天说变就变，黑压压的云层将天压得很低很低。
因为考场上没有风扇，刘子墨来之前喝了妈妈给煮的薄荷绿豆水，此时嘴里还是冰凉凉的一片。
但写到一半，凉意就没了，
闷热异常。
转念一想，他的身体素质算好的，昨天下午还有遇到中暑晕倒，和压力过大吐了一整张试卷的了……
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所以古往今来，能出成绩的人身体都不会太差，不然每逢大考你就吐一吐，心理素质跟不上，身体素质也不行。
就算你满腹才华也发挥不出来呀。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场了，夏天酷暑，没有风扇只能苦熬。
前面寒窗十几年都过来了，好不容易熬到这最后一场，无论如何都是要坚持下去的。
等刘子墨的试卷做到一半，已经听到后面有粗重的喘气声，今天保守的有哦三十五六度了。
又闷又热，像是要下暴雨的前奏。
刘子墨抬手擦了一把汗，又将手臂上的汗水抹在裤子上，生怕污了试卷。
最后一气写完。
整张卷子依旧是洁净如新。
只有
刚落笔就听到嘣一声，然后监考老师急急忙忙的走下来，
小声问了句，“同学？你还好吗？”
后面的同学一声不发，
“哎呀，又中暑一个。”
将那位同学给抬出去，稍微有些躁动的考场又安静下来。
“叮铃铃！”
考场上熟悉的铃声响起，宣告为期三天的高考结束。
刘子墨将铅笔准考证收好，缀在人群的最后走出去，刚走出校门就听见前面的女同学忽然大哭起来。
一边哭还自怨自艾，“我没做完，每张试卷都没做完！呜呜呜呜……今年又没戏了，明年我就25了……”
85年的新规定，高考超过25岁就不能参加了。
——
回了四合院，
刘子墨才下车，魏淑芬就将孩子的书包接了过去，又给孩子拿了一个帕子擦手擦汗，“先休息会，厨房里凉了绿豆水，喝了睡一觉。”
“谢谢舅奶奶！”
点头，刘子墨抬步就往房间走，确实需要休息，他答得算是顺畅的，但是三天的用脑量也算是极致了，去冲了一个凉水澡。
又躺在凉床上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大概是太累了，考试的时候觉得还好，一旦放松下来人的疲惫感一下子就上来的，刘子墨觉得自己的手跟骨头缝都泛酸，肚子也饿的叽里呱啦的。
头也疼。
到外间，院子里牛皮兄弟跟子辰正在打水仗。
欢欢在踢毽子，大家都没有发出声音。
周晴晴坐在板栗树子墨。
就见子墨虽然脸上疲惫，可表情里却带着松快。
也就放下心来。
冷不丁道，“咱们今天晚上吃个新奇玩意儿，刺身！”
听到开口说是吃的，刘子墨眉头舒展，点点头，“好，都听妈妈的。”
是张骞送过来的腌生蟹，
夏天吃冰冰凉凉，最是爽口，这东西肠胃不好还真不能多吃。
她前世就听过海边的人会把膏肥肉甜的螃蟹生腌来吃。
就是还没有试过这味道。
没想到昨天从京郊的会所送来了一大盒，正好今天一起吃。
当然小孩子们就无福消受了，给他们煮了鱼片粥，还有蒸螃蟹。现在正是膏肥的时候。
一家人吃得热火朝天。
魏淑芬几次想要开口问成绩，却都是张不开口，最后还是算了，孩子都考完了，再过二十来天不就知道了。
现在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他们家有了晴晴这个外甥媳妇，错不了。
子墨平时努力又上进，孩子还那么聪明，啥好的大学考不上啊。
只不过是吃完饭，魏淑芬还是朝着天上各路神仙拜了又拜，总有一个能听见的，
“保佑子墨能考上心仪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