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指导紫鹃拆布换药,邢岫烟和香菱端水擦洗从旁协助,林黛玉不放心也一直看着,但是半途就溜了。
剩下邢岫烟、香菱、紫鹃三人,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羞的,反正弄完以后个个都是大红脸。
贾瑚也被折腾的生无可恋。
毁灭吧,真的!
香菱你个笨蛋!
府医让你掀开被子,又没让你全掀开,侯爷的伤都在上半身,下半身没有!没有!!!
本侯多年的清白啊……
木得了!
府医李大夫含笑捋须,背起药箱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侯爷莫怪老朽,要怪就怪齐管家吧,都是他开的头!
他们这些人,即使没有外挂药物的作用,现实也依附于贾瑚,谁不盼着赶紧有个小公子呢?
有了接班人,关系才能延续,团伙才能稳固长久呀!
这不是结党,这是利益和感情共同促使的抱团抗风险自然行为,和文人之间的“同窗”、“师生”相似。
数次征战,总有一些人会因此升官发财,即使贾瑚再避免,也免不了一部分人会主动以“忠勇侯的门人”自居,并以他为核心,紧紧围绕,形成利益共同体。
就算贾瑚不承认,但在外人看来,事实就是这样,这就是忠勇侯的势力团伙。
也正是因此,景德帝以前才要防范,才想把贾瑚往“孤臣”的方向上引。
没办法,员工忒能干了!
那影响力是一天比一天的扩大,长此以往,整个公司的兴衰都要寄托于一人之身,这不仅影响CEO的管理,也影响老板的威望地位。
虽然暂时看不出端倪,但作为老板,总要提前防范,避免出现公司被员工绑架的情况。
太出众有时候也是罪过啊!
贾瑚与阿辉的相似之处在于,都已经有了部分影响力,不好贸然雪藏,除非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否则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面对这种情况,俞老板孙老板以及景德帝这位老板,都选择了试探性的冷落。
结果东方和大夏两个公司都不约而同的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
一个周一开盘,一个鞑靼围城。
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阿辉和贾瑚又出山了。
可这二人的出山又有不同。
一个是心怀感恩的好孩子,一个是目的不纯的坏孩子。
截然不同的心境,也必将引领他们走向不同的结局。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有人心怀感恩,被公司溜来牵去。
有人心怀公正,被社会狠狠摩擦。
不像侯爷,心怀“男孩子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的信念,道德约等于无,底线十分灵活,不仅没有人敢让他闭嘴,还总能演到人流泪,由此长久屹立不倒。
大夏律保护的是平民百姓,限制的也是平民百姓,衙门若是清正廉明,那算百姓运气好,若是衙门乌烟瘴气,那百姓也只能受着。
你斗的过衙门吗?
斗不过。
你要打击报复吗?
那很可能触犯大夏律。
百姓求的不过是温饱生存,从受害人变成罪犯,破门毁家的代价,大部分都得衡量值不值得。
一衡量,不值当,算了,于是就此湮灭在人潮人海中,时间也会慢慢抹灭记忆。
但是放在大夏的权贵阶级,又不一样,他们之间的公正,从来不是由大夏律定,而是看谁兵多权重。
讲真,就算贾瑚在奉天门指着兵部车驾司的鼻子骂,他也不敢还口,踹他一脚,他还得说踹的好,因为侯爷就是位高权重,还兵多将广,车驾司得罪不起。
地球是圆的,世界是魔幻的,且活且珍惜吧。
扯远了,咱们回到正题。
香菱的这次失误,带给几个姑娘的冲击,那可真是前所未有。
这场景,这画面,这震撼……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就连见识过侯爷屁股的紫鹃也觉得,这正面可比后面给的印象深刻多了!
正是因为太过深刻,所以不等完事,林黛玉顶着呜呜冒汽的脑袋先跑了,一连两天都没敢露面。
迎春、探春、惜春日日去探望贾瑚,总会叫上林黛玉,但林黛玉实在平复不了,躲着不肯去。
问紫鹃,紫鹃不说,问岫烟香菱,这俩也不说,让三春极为纳罕,还以为是俩人吵架了。
林黛玉躲了,紫鹃却是躲不了,她还得每天换药,香菱也长了记性,没有再掀过头儿。
可新的情况又出现了。
侯爷下身确实没伤,更衣也能自主,但总不能不擦洗吧?
那么问题来了,谁来给侯爷擦洗?
“你去。”
“你去。”
“你是内定的姨娘,早晚是侯爷的人,你不去谁去?”
“你还是内定的陪嫁丫头呢,不一样早晚是侯爷的人,应该你去。”
“我家姑娘还没过门呢,我怎么能……”
“我也没进门呢,我也不能……”
“那谁去?”
紫鹃问了一句,和邢岫烟对视一眼,齐齐看向了香菱这个“罪魁祸首”。
“啊?我……不行的……我不行……不行……”
香菱挣扎了一下,但是越说越小声,气势相当不足。
“甄姨娘?”
“我……还不……不是……”
紫鹃跟邢岫烟步步逼近,香菱步步后退,宛如两个恶霸在欺负软弱的小娘子。
“早晚的事,你就从了我们吧,你不是一直想报答侯爷吗?这就是机会啊!”
“是极是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姐妹们这是为你好啊!”
紫鹃和邢岫烟,左一句“好香菱”,右一句“香菱好”,一个说给她做好吃的,一个说给她做漂亮衣裳,把香菱哄得团团转,晕晕乎乎里就接下了这差事。
贾瑚向来不单独开火,总是跟着大厨房吃,所以节岩阁没有小厨房,但平时烧水沏茶总少不了炉子。
兴许这件事在三个丫头看来太过于羞人,怕人发现,特意挑在了夜晚时分。
邢岫烟偷偷起火烧水,紫鹃偷偷运进房中,很是狗狗祟祟。
香菱端着水盆,小脸也被水汽熏得晕红,深呼吸好多次,咬牙跺脚心一横,终于鼓足勇气迈进了内室。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