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陈家家主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郭山,做人不能这样,当初我们说话四家为一家,有钱一起赚,如今你却突然反悔,未免有些太不厚道了?”
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是没有办法保持本心,更不要说这四大家族的四个家主原本就不是好人。
“陈老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织布机的机密就是你们陈家泄露出去的,我的人查到,各家得到的织布机的图纸,是用你们陈家的麻纸绘制的。”
见大伙将矛头都对准了自己,郭山再也忍不住,冲着陈老头怒吼道。
陈老头却根本不为所动,“用我陈家的麻纸就是我陈家做的了?我陈家麻纸打开大门,任人挑选,说不定那背后之人就是故意用我们陈家的麻纸,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看着四人吵得吹胡子瞪眼,陈耀宗只得努力再努力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免得将自己牵连进去。
毕竟这事一开始是他起的头。
……
醉美人和宣纸的销量是蹭蹭往上涨,庄子里也恢复了以往的活力,原本停工的那些村民们也相继过来干活了。
而纺线机也全部制造完成,全都运了过来,陈枫让陈凯去周边的村子挑选一些本分的妇人过来纺线。
随后陈枫又花了一点时间,将纺织机又改造了一下,让其生产效率又提高了不少。
“相公,这织布机的效率也太快了,比原来还要快,你也太厉害了。”杨依依看着陈枫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陈枫很享受杨依依的这种眼神,他一把将人搂到怀里,不以为然的说道:“这算什么,若是能配上蒸汽机,到时候一个人便能管几十台织布机,效率至少能再快十倍。”
杨依依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她已经觉得这纺织机的效率够快了,再快十倍……那得多快,想都想不到。
“十倍,真的能这么快吗?”杨依依目瞪口呆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枫神秘一笑,以如今大乾的技术,根本没办法早出蒸汽机,如果李林在就好了,说不定还可以钻研试验一番。
……
没过几日,陈凯又来了。
“枫哥,我觉得我们要换个地,或者再买些地,如今这庄子太小了,人太多,很容易出事。”
其实陈凯不提,陈枫也想到了,只是这段时间忙着改造织布机,还没来得及将这事提上议程。
“我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庄子周围的那些地都愿意卖,你去找那些主人,只要价格合理,哪怕贵一点都买了。”
得到了陈枫的吩咐,陈凯立刻就出门了。
他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两个时辰,地契都已经到手了。
一共买了六亩地,大概花了将近三百两。
将地契交给陈枫的时候,陈凯心情还有一些忐忑,他担心陈枫会觉得太贵了。
好在陈枫瞟了一眼,就将地契交给杨依依了。
若是陈枫有读心术,知道陈凯此刻心中所想,他一定会让他不要多想。
其实他觉得用这个价格买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他们所在的地方离晋阳城并不远,类似于北京的燕郊,所以贵一点也很正常。
反正他手里还有好几万两银子,不缺钱。
因为有了前面山匪闯入的前车之鉴,这次陈枫特意让人将那些院墙又加高了一丈,颇有了一种小堡垒的感觉。
刚弄完这些,之前剿匪的赏银也送过来了,足足有三千两银子,用来加筑城墙再好不过。
看着拿银子,陈凯也有些跃跃欲试,“枫哥,要不我们再加个箭楼吧?”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陈枫给否定了。
“不行,若是让晋阳城那些官员知道了,只怕要以为我们要占地为王了,不过箭楼不能建,在院子四角建个瞭望塔还是不错。”
“不要做太明显,弄成小屋子,可以住人的那种。”
闻言陈凯激动的直接从原地跳了起来,“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在四角建个两层高的屋子,就能观察四周的情况了,另外再派人住里面,跟岗哨还有啥区别。”
说完陈凯就兴冲冲的去找村民商量要怎么建了,不过他当然不会说建这个屋子做什么了,就说几个兄弟喜欢坐屋顶喝酒,但冬天天冷,所以建个小高楼。
因为里面还放了床什么的,那些村民也没多想,很快,瞭望楼就建好了。
为了以防万一,陈凯还在外面加了防火的材料,真到了危急时刻,这瞭望楼还能瞬间变成箭楼。
不过光从外表看什么也看不出来,陈枫看到以后很是满意。
等晋阳城的宣纸供应差不多以后,陈枫又叫人取了一些宣纸,让人给苏城的周清送去。
周清在收到宣纸后,那叫一个高兴,本来因为印刷术,他在苏城就有了一席之地,如今再加上这宣纸,他在苏城的地位又上了一层楼。
考虑过自己书坊的情况以后,周清第一次便订了一千张的宣纸。
庄子里,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陡然闲下来陈枫居然有些不习惯。
尤其是他接二连三闹出了这么多动静,晋阳城那边却毫无动静,陈枫觉得这不正常。
难道是被上次的事情给吓怕了?
也是,毕竟上百的山匪,再加上一个顶尖的刺客,都没能伤的陈枫分毫,许是他们也知道此事行不通,放弃了。
又过了几日,陈枫嫌们闷得慌,决定去晋阳城转转,顺便看一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
谁知一进城,就听到城里的人都在讨论什么征用民夫的事。
听了一耳朵以后,陈枫跟陈凯直接去看了告示。
看完告示上的内容,陈枫久久没有说话。
告示上表明,需要征召一批民夫,前往江州修筑城墙,每个月有一两的工钱。
陈枫就是从江州来的,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一般修筑城墙的时候,就意味着战乱要开始了,难道江州又要打仗了?
老百姓才过多久平静的日子啊,在这晋阳城太久,他都快忘了江州那茹毛饮血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