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却笑道:“不用给我量,你给自己做一件。”
杨依依闻言,心中不由的一暖,红着脸蛋道:“相公,你经常外出,先给你做一件衣裳,我以后慢慢在做。”
闻言,陈枫也不再多言,好在鸭绒够多,做完自己的还可以给杨依依做一个。
陈恺凑着笑脸“宁哥儿,让弟妹也给我做一件。”
陈枫一脚踢在陈恺的屁股上:“你又不是没媳妇!”
刚才陈枫处理鸭绒的时候,陈恺就在旁边看着,早就学会了,就是懒得自己弄。
被陈枫这样一说,只能乖乖的买了一些鸭子,拔了毛,用石臼慢慢的捣。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虎疾步走来,脸上露出一抹怒意:“这该死的狗官,把周凉抓走了!”
闻言,陈枫和陈恺两人眉头不由一皱,脸上浮现一抹凝重。
“怎么回事,细说。”陈枫急问。
“周凉带着江海几个去收粮食,回来的路上被一群官差拦住了,说他杀人。”
周虎气呼呼的说道。
陈枫与陈恺对视一眼,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有没有说,杀的什么人?”陈枫沉声道。
“西湾村。”
看来是上次周凉在西湾村被拦,怒而杀人的事。
陈恺媳妇闻言,脸上满是焦急,拉着陈枫急着说道:“宁哥儿,你救救周凉,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陈枫安稳道:“陈恺媳妇,你先别急,我和兴哥先想想办法。”
陈枫让杨依依把陈恺媳妇拉入内屋,好生的安慰。
杨依依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拉着满脸焦急的陈恺媳妇进了内屋。
“不是已经给了钱吗?怎么能出尔反尔?”陈枫沉声道。
陈恺也咬牙切齿,当初为了平息这件事,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
陈枫皱着眉头,望向外面的漂泊大雨,脸上浮现一抹凝重。
“很有可能是陈家的人,他们买通官差和村民。”周虎气愤的说道。
“先不管这些,现在要紧的是,先把周凉救出来。”
而就在几个人商议对策的时候,黑子披着蓑衣进来,沉着脸道:“宁哥儿,外面有人要见你。”
在这个时候,来见自己的,想必是陈家的人。
“让他进来。”陈枫冷声道。
黑子闻言,紧了紧身上的蓑衣,转身朝着院外走去,不一会带着一个身穿华服,面色清瘦的中年男子进来。
陈枫目光盯着面前的男子,眉宇间透露出一抹怒意。
“江坊主!”对方进门,先是施了一礼。
陈枫却冷声问道:“开门见山吧。”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不然的话就陪着眼前的中年人好好演一出了。
那中年人脸上有些不悦,冷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坦言了,我家公子让我告知你,你们的人在大牢里关着呢,若是想要救人,就把纺织机和造酒的技术交出来。”
听到对方冷冰冰的话语,周虎博然大怒,一把揪住对方的衣服,一只手拎了起来。
那中年人吓得面色苍白,大喊大叫道:“你们若是杀我,你们也别想逃出晋阳城城。”
陈枫眉宇间透露出一抹怒意,沉声道:“周虎,住手!”
周虎闻言,这才狠狠地一推,将中年人刷了一个七荤八素。
“回去告诉你们公子,若是有诚意谈,就让他自己来。”陈枫冷声道。
中年人来的时候意气风发,很是狂妄,可是在面对陈枫和周虎时,却不由的胆寒起来。
眼前的人,皆是手上沾满狄人鲜血的好汉,光是脸上的那一抹肃杀,就足以让久居江南的管家吓得发抖。
待到陈家管家离开,陈恺才皱着眉头道:“宁哥,难道真的要给陈家纺织机和造酒的方法?”
陈枫皱着眉头:“先把周凉救出来再说。”
“可是,这纺织机……”
陈枫望着陈恺和周虎等人,淡笑着说道:“相较于你们,区区一个纺织机和这酒水生意,不要也罢。”
“而且,这不过是最坏的打算。”
……
晋阳城打牢。
双面血红的周凉,望着眼前的年轻人,脸上充满了怒意。
“打开牢门,我周凉无罪!”
“无知村夫。”立在大牢门外,陈俊贤淡淡的突出四个字。
“小叔叔,费这么大的心思才把他抓过来,最后还要三堂会审,是不是麻烦了点?不如现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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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俊贤冷冷的盯着程晓东,脸上露出一抹寒意,声音冷淡的说道:“你以为我是那种喊打喊杀的村野莽夫吗?”
“小叔叔,我……”程晓东的脸上浮现一抹恐惧。
“想要杀一个人很简单,但是难得是杀人诛心。”陈俊贤一改之前的怒意,转而笑了笑:“这边是要三堂会审的原因,我不杀他,是为了逼陈枫出面。”
“我们都是读书人,不是山匪。”
程晓东急慌着点头:“小叔叔教训的是。”
“既然是三堂会审,就多找些乡绅百姓来,也显得我们公公道道的。”
言罢,陈俊贤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冷峻的走出大牢。
晋阳城衙门,周凉被几个官差押送到堂上。
陈俊贤面带冷笑,在老吏的身边坐下。除了晋阳城的一些大族掌柜之外,还有不少附近的百姓和乡绅。
“今天有幸被邀来做公审的公证人,真是不胜荣幸。”陈俊贤拱了拱手,先是谦虚的说了一番。
老吏的目光落在周凉的身上,却没有直接审问,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是无关的问了一些,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周凉!”周凉冷声答道。
“你的东家是谁?”老吏眯着眼睛,别有用心的问道。
周凉闻言,登时冷着脸说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东家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周凉的话,陈俊贤的眉头确实不由皱了皱,倒是一个血性的汉子。
若不是陈枫阻了陈家的生意,他倒是不介意将周凉纳入门下。
“那可治罪?”老吏闻言,脸上登时浮现一抹怒意,厉声道。
周凉脸上毫无畏惧,瞪着眼前的老吏说道:“我无罪,西湾村的人,杀我马匹,想要谋财害命!我这才还手的。”
“哼,还在狡辩!”
老吏怒声道:“可二牛叉的村民不是这样说的!”
“带西湾村的村民。”老吏冷喝一声。
两个官差带着几个瑟瑟发抖的村民,进入大堂,刚进门,就老老实实的在旁边跪下。
“官爷给我们做主啊!这个人前些天,带人来我们村子,抢夺掠杀!杀了七八个村民,还抢了不少银子。”几个村民,慌忙的指着周凉就说道。
周凉闻言,登时大怒:“混账,分明是你们这群刁民,杀我的马。”
“我们没杀他的马,我们也不知道他的马怎么死的。他无端的迁怒我们,还杀了不少人。”几个村民全都一口咬定,是周凉杀人。
“是他们先杀的马,那日来的官差可以作证。”周凉凝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