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盯着云团的手腕，不太明白对方在做什么，不过，不清楚具体情况的时候，最好保持安静。
十秒，二十秒，半分钟……
在云团即将放弃的边缘，“它”终于有了回应。
——有屁快放
“……一点都不文雅，咳，我可以把景煜、景和他们带去乐园，再平安地带回来么？”
景煜本来还惊讶地看着云团手腕上突然出现的字幕一样的东西，转瞬又被这个问题吸引了注意力。
——景煜、景和、北熙，可以，其他人不行
“那他们可以自由出入吗？”云团借机问道。
——不行，你是股东，他们不是
也算意料之中，她点点头。
景煜思索一会儿，问道：“你选定的其他人，是谁？”
问得相当直接，云团都讶异地抬眉。
对面很久没有回应，久到她都以为“它”不会再回答了，手腕上又出现一行字：
——你无权知晓
云团撇撇嘴，“你只是想建造一个各方势力互相制衡的世界，并不在意最后存留的是谁，对么？”
——是
景煜敛眸，“总会有胜利的一方，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想要的世界太过理想化，人类，或者说现有的智慧生命都做不到这一点。”
云团赞同地点头，“确实，除非有个强有力的控制系统，将一切都安排好，并且不准任何人反抗。往上数万年，确实有这么一段和平的时间，但是控制得不够彻底，总有人钻了空子，获取了更多的权力，然后……”
“一切就乱了。”
她叹息，“既然你不能直接出手，控制得又不够彻底，倒不如让人自然发展。”
对面没有回应。
景煜看着云团，对她的态度稍感疑惑。
以前的探讨中，“它”作为高维度生物，在云团口中一直是个强势的、很有距离感的存在。
现在怎么也能这么随意地交流了？
景煜垂眼，没再问。
等了足足五分钟，“它”都没有下一句话，云团又把手环盖了回去。
她朝景煜笑笑，“别担心，它说过，它出手，会团灭。所以，大家要死一起死，不会出现某一个人被针对的情况。”
稍微问得直接一些，反而高效。
“所以它才用迂回战术，用一部分人去干预本源态的发展？”景煜了然，“原来如此，但这个东西会对你身体有影响吗？”
“不清楚，目前为止，没有什么不适反应。”云团将袖子也往下扯了扯。
景煜点头，思索片刻，“我们接受了乐园的扩容，果然要付出代价，但是现在……”
兽人和人类的摩擦还没有解决，乐园内部也混乱无比。
云团按了一下墙面的隔音层，“夏星应该记得你跟景和，我是不建议你们这么早去乐园后台的。”
景煜薄唇轻抿，停顿几秒，复又开口：“北熙可以。”
北熙本身就是乐园副本的bug，带他去乐园后台，大概就跟回家了似的。
“确实，但他现在也是独立的个体了，我不清楚带他过去，是助力，还是加速我的灭亡……”
云团看向地面，这个房间大概没怎么清理过，地面上有一层灰，还有她刚才踩出来的脚印。
叩叩叩。
门被敲响。
两人对视一眼，开了门，北熙站在门口，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