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内。
“豆腐脑,你四处转转,小心点,别被抓住了。”云团拍拍黑狗的背,随后示意小兮跟着。
电子眼在她周围绕了一圈,飞快地扇动翅膀,竭力跟上鬼魅一般的豆腐脑。
现在,目标小很多了。
她不是专门来收胳膊的,上回那种小磁卡记录的信息中间缺了几段,实在算不得完满。
算到持有者的所在地,她才过来的。
云团按了一下楼梯扶手,没怎么使劲,整个扶手都摇晃起来,下方的铁支架都碎了。
实在是风化得厉害。
天板那几根铁的管道大概也很脆弱,看来是不能做支撑……
云团只得放弃借助管道藏匿身形的想法,硬碰硬不一定会输,如果对方拿枪,她也有办法通过小块空间面扭曲来让它炸膛。
实在不行就……按照景煜的方法,直接收脑袋。
这么算来,她没有躲藏的必要。
另外两位会吸引大部分火力,她只要等着藏卡的几位过来就行。
云团瞥了眼墙,见它簌簌落灰,便挪远了两步,不去倚靠。
很快,拐角处传来一阵交谈声——
“我打赌,这次肯定没出事,陈老八一天到晚就会鬼叫。”
“毕竟是到了新地方,还是警惕一点的好。”
“那要不要和我打个赌,就赌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好啊,赌注是什么?”
听音色,有三个人。
砰!砰!砰!
云团拿着棒球棍,觉得还是这玩意儿顺手,她搜了一阵,将几张卡放进口袋,又往每人嘴里塞了一片见手青,原路返回。
本源态的夜晚本该万籁俱寂,今夜却处处是惨叫。
云团找到躲在灌木丛后边瑟瑟发抖的林钥,颇为无奈,“你蹲在这儿,就能守住门了?”
林钥拎着蘑菇片,压低嗓音,“不然呢?我也很无奈啊,我武力值又不高,也不会隔空取人手臂,不被捉去当人质已经算很好了吧?”
云团扯了扯嘴角,全无笑意,正要开口,夜空中突然出现大片的不规则亮斑。
她仰头,“看来是开战了。”
林钥望着夜空,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无力,他现在被不知名力量限制,空有一身术法,无处施展。
法师向来是远攻,近战要靠战士,他自小信奉这点,也就疏于近身搏击的训练,毕竟打架什么的,太不文雅。
现在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云团没听到声音,有些疑惑地低头,却见平时张扬又谄媚的青年一脸呆滞,双眸多了几分羡慕和自卑。
咦?
“天才”的锐气,是这么快就能卸掉的么?
如果能正视自己的不足,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优势,他们跟林钥也是可以有深层次合作的。
“你或许可以向扶清乐请教,关于占卜和其他事宜。”云团笑道。
“为什么不是向你请教?”林钥喃喃。
云团留意着几个出口,“废话,我可是很忙的,没工夫教人了,要是赵疯子在,知道你这么菜,他估计气得眼睛都会瞪出来。”
林钥面色一僵,“不要造口业……”
“要是他听见,生气了,入梦来骂我一顿也不错啊。”云团叹了口气,她最后一次见师父,记忆还没恢复,一切都是草率混乱的。
都没来得及道别。
林钥沉默。
不一会儿,两人一狗从危楼的墙缝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