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并不完全听命于鹤羽,但“命”与之相连,只要鹤羽起念,他们就会消失。
这还挺方便的,不用费心思去回收。
不过这样的话,她就是在傀儡堆里,未免也太突兀了。
云团摸了摸左手腕,空荡荡的,有些不习惯,她叹了口气,刚要起身,迎面就对上笑呵呵的鹤羽。
“我倒是难得在这里遇见你。”鹤羽靠着墙,他长高了不少,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
云团也不怵,浅笑盈盈,“我倒是经常看见你,但是都避开了。”
“这回你为什么没有避开呢?”鹤羽问着,往前走了一步。
那些傀儡都站起身,贴墙站立,微低着头,乖巧得很。
“我想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鹤羽摸了一下后脖颈,从傀儡手中接过一杯水,仰头喝了一半,“那你恐怕要为好奇心付出代价。”
云团点点头,“但我不能加入你的阵营。”
鹤羽突然笑了,笑得痞气十足,以前那种清贵少年感被毁得一干二净,“你没有选择权了。”
“未必。”云团回以微笑。
抬眸却看见鹤羽讥讽地笑,转瞬又变成惊讶的样子,“你已经被包围了,还能逃出去么?”
云团摸着空荡荡的手腕,指尖都有点泛黄,“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所以,我刚坐下,你就过来了。”
鹤羽笑盈盈地,面容比以前更加精致,肤色瓷白,看不到一点瑕疵。
“我只是知道,你在那边待不长久,疯子能装多久的正常人呢?”他上前,用了点力道,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呲啦——
云团看着自己被撕开的手,摇头感叹:“折得太仓促了,质量不太好。”
鹤羽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细白纸,纸张边缘泛黄,上边还涂有颜料。
云团甩了甩另一只完整的手,“还是联络不了感情,那下回再见吧,拜拜了小朋友。”
说着,她的精气神一下子干瘪,生理和物理双重意义上的干瘪。
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变作折叠好的鬼气森森的纸扎。
鹤羽眨了眨眼,上手捏了一下,又是呲啦一声,纸人的头部被撕开了。
“……邪门歪道。”
他看了眼周围呆立的傀儡,突然有些气,“你们还站着干什么?都滚!”
傀儡们排好队,下饺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副本里跳。
鹤羽摸了一下手背,那条黑线触感冰凉——难怪麻醉对她没有效果,原来不是本人。
……
坐在办公室的云团睁开眼睛,搓了搓手臂,“真是恶心。”
【怎么了小云团?】光结束休眠状态,飞到云团的手腕上。
“应该是被麻醉了,但没有麻到我本人。”云团小声道,也稍感疑惑——分明就在这么近的地方,为什么鹤羽不穿过长廊,到她的办公室来逮人?
这么一段走廊,是有什么特别禁制么?
【不会有人能隔空麻醉吧?】小兮换了身侦探服,关闭的镜头前面还架着一个单片镜。
“那倒不至于,如果有这能力,他早就大杀四方了,不用辛苦筹谋。”云团摇头,如果靠想象力能称霸本源态、称霸乐园,鹤羽就不需要准备那么多为他探路的人。
【衣服好像有点紧。】一旁跟换装程序杠上的不夜侯,弱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