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按在悬浮键盘上的手停顿了一下，决定把苦差事丢出去，她已经在“前线”收集情报了，总不能让景氏的人闲到发慌，闲得长草吧？
这么想着，她和谷长思打了个招呼，又去和其他人交涉。
本来还担心都是不认识的人，交流起来会有困难和隔阂，不过……
她突然出现这件事本身，似乎就非常有说服力，直接就把一部分人惊得动弹不得，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看起来不太聪明。
不过这是跟景氏有关的人，她也懒得过问。
“好了，你是我需要问的最后一个人，如果你愿意返回的话，点个头就行了。”
云团说着，拿起笔，准备在一寸照旁边做记号。
话音未落，对面绑了一个丸子头的小姑娘就飞快地点头，快到几乎出现残影。
云团：“……”
看起来是真的很想出去。
丸子头表完态，扭扭捏捏地问：“那个，景总……还活着吗？”
“你是问景和？”云团在名字旁边打勾，冷不丁听到“景总”这个称呼，有点别扭。
景氏已经很久没有在明面上营业了，这称呼都像是上辈子的事。
“嗯！”
“活着，还行吧，也不算太顺利。”云团不由得多看了眼前的小姑娘两眼，样貌挺周正的，看着是个直肠子，藏不住事儿。
她正在心里暗暗盘算两人的命格，想着有没有可能时，只见小姑娘一握拳，满脸杀气地说道：
“太好了，这瘪犊子还欠我两百块没还！”
云团微微瞪圆了眼，“咳，反正，接你们出去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可以做一下心理准备，我先走了。”
“哎等等！”
“还有别的事吗？”云团将做完记号的表格放进口袋里。
丸子头面色微红，“你，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要是出去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云团莞尔，眼波流转间有了新主意，“那就等出去了再告诉你吧。”
说罢，她离开了单间。
云团又跟谷长思讨论了一会儿，将那些“萤火虫”想方设法传递过来的信息正着反着解读了好几遍才确定——
上次的传送中，有一部分“萤火虫”折损了，并没有变回人形，而是消散在通道里。
有一部分有了人形，但是丧失了记忆，直接被当成反叛者捉住，被那些家伙处决了。
只剩下百来个安全的。
“看来是只有一半过去了……”云团喃喃着，她刚刚讨论的时候用钥匙和人偶道具试了几次，都没能为萤火虫塑造出新的躯体。
谷长思面有哀戚，她叹息着，看向墙角的那个玻璃瓶，“恐怕是难了，如果要没有风险地活着，就只能待在这个瓶子里，对外界有感知，却再也没有办法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要是搏一搏……”
“有可能就直接死了。”云团按了按眉心，有点不舒服。
她不知道夏星是怎么把人类变成这种状态的，他们现在不算能量团，也不是游戏失败被关进来的意识体。
被排斥在各种通道外。
然而这话一出，原本在玻璃瓶内安静漂浮的光点突然开始撞击瓶身。
砰砰砰——
谷长思把玻璃瓶捧过来，“这是怎么了？”
云团盯着光点，“他们可能是想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