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放下手机,盯着天板发了一会儿呆,感觉自己的思维能力有所减弱,反应也跟不上,有一种病入膏肓的虚弱感。
眼下……除了费用和兼职,还有一些问题。
比如,那个护士到底是不是异化后的她,异化……究竟是什么……
是拥有新的身份而不被怀疑,还是连样貌都变成其他人的模样?
如果样貌都改变的话,她倒是可以抬头看那个护士了。
反正也认不出来。
先假定最坏的情况——假设那个护士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那要如何去确定对方的身份而不被系统发现?
特优的评级还是很重要的,毕竟,“股东”这词,一听就是和艰苦的打工人不是一个阵营的。
感觉上能翻身做主。
但是,芋眠看起来又不像是股东,他每一次圆桌会议都在手写记录,还需要负责各种表格报告,如果是资本方,应该就会把这些琐事都推给组员来完成。
一般情况下,领导是能偷懒则偷懒的。
所以一开始,她不认为芋眠是组长,还错认了那位嘴碎的圆礼帽老人。
想了一会儿,云团闭了闭眼,决定不去确认对方是否是异化后的自己。
不论结果如何,对她都没有什么益处。
如果不幸确认了,反而会害得她自己失去特优的评级。
人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要,如果要保险一点,她这一个月,都要减少与人接触。
还好暑假才刚刚开始,一个月不怎么联系人也可以。
这个城市的大学生放假会比中小学生稍早一些,那位家长大概是被期末的紧张氛围逼得有点神经质了,又想占点小便宜,才会打电话来质问。
也罢,她是斗不过这种人的。
咕噜噜——
肠胃里空荡荡的,肠鸣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明显。
云团摸了摸肚子,苦着脸,她摸索着将手机放到枕头
再次醒来,床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看起来……是来看案例的医学生,只有年纪稍大的那位是医生,但他们围着病床站了一圈,这压迫感还是有点过分了。
医生抓着她一通检查,又仔细记录了一下一旁仪器上的数据,帮她摘了氧气面罩。
“炎症慢慢消了,你再住院观察几天,如果没什么事就没问题了。”
医生说着,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云团有些不太明白,“医生,肿瘤的事……”
“什么肿瘤?”医生抬眸,也没听明白。
“刚才那个护士说,抢救过程中发现了我腹部有个良性的肿瘤。”云团努力回忆着,感觉脑筋都转不动。
“肿瘤?”医生走到病床前边,把病历拿起来再看了一会儿,“没有肿瘤,每天急诊抢救的人太多了,那个护士可能搞混了,而且你的伤口在牙床,我们不会突然去检查腹部的。”
云团点点头,“好的,谢谢您。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
“牙还好么?稍微注意点伤口,应该可以了,就是近期少吃辛辣重口的食物。”医生说着,在病历上又写了几笔。
“好的。”
医生离开后,一群医学生也跟着走出病房,声势浩大,仿佛这里住着一个罕见的疑难杂症患者。
云团有点懵了,她分不出来到底谁真谁假,不过没有肿瘤是最好的情况。
……有机会的话还是体检一下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