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呼吸间，鹤羽又淡笑起来，仿佛从未愠怒，“齿轮就该好好运转，如果不能胜任，就会被替代，他们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废了。”
“是。”
男人眉眼低垂，一身冷汗。
鞋底与地砖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不敢抬头，等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才敢大口呼吸。
他手脚发麻，几乎是贴着桌子挪到电话边，又拨通了刚才那个电话。
“喂？时清，计划有变，如果查到入侵者，直接将他们的系统废了，把对方的位置发给我。”
“我要做什么？清算，好了，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咔哒。
座机的听筒又卡回原位。
男人看着办公桌下被转轮砸出来的凹陷，眉头紧锁，这一脚要是落到他的身上，少说也是骨折。
不是病弱公子哥么？这都什么怪物！
还没成熟的技术，怎么能用在自己身上？
“真是都疯了……”
他喃喃着，天边的炸药碎屑已经淡褪，阳光重新照在乐城的每一栋建筑上。
树屋。
云团将鹤羽的发怒事件通过那边的监控从头到尾地看完了，她喝了口橙汁，“鹤羽好像进化了，这种力度，就算在乐园里，他都不一定踢得出来。”
景煜踹了不停哼哼的景和一脚，点头，“他这个角度很难用力，但还能把转椅踹裂，不太科学。”
景和抓着桌沿起身，“喂，你研究科不科学的，踹我干嘛？”
“没踹你，踹的椅子。”景煜沉声道。
景和瞪圆了眼，“拜托，我还在椅子上啊！”
云团抬眸，“这不是重点，我们在研究鹤羽，他究竟是给自己植入了机械核心，还是纯粹地融合了其他生物的基因，这两种技术，他们都研究了，只是基因方面的还不成熟，不成熟的技术一般人不会用，但鹤羽不一定。”
“啊，那肯定就是用了基因融合吧，毕竟机械臂什么的维护起来麻烦得要命，还有致命的缺陷。”景和说着，抬手按了按右眼皮，“啧，我怎么眼皮老跳啊……”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不会是大祸临头了吧？”
景和感叹着，又靠在椅子上，不住地感叹。
云团摸了摸鼻尖，“你那是眼睑痉挛，别自己吓自己了。”
一旁的景煜突然出声道：“时清在攻击我们的系统，要放水么？”
“你疯了？”云团皱眉，“除非你已经另外做了个足够以假乱真的数据库，不然你就是为爱冲昏头脑的昏君。”
景煜按了按眉心，“自然是复制了，但，总觉得时机不对，大师，要不你算算？”
云团手上的动作一顿，“泄露天机是很麻烦的，不过，确实不到时候。时清暂时也不需要靠这个来立功。”
“嗯？卧底没有功业的话，怎么快速取得对方的信任呢？”景和坐直身子，随后默默地捂住腰间盘的位置。
“那群方士会帮他的，还用不着我们出手，眼下紧要的事，大概是想方设法地仿制制服，将重置时间后延，还有造武器吧。”
云团看着电脑屏幕里的倒影，并没有以前那样急迫。
就算……到最后也没有取得本源态的主动权，她也可以回去，无非是更曲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