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总能感觉到，你们在附近……”云团拿过青年手上的面具，仔细研究了一会儿。
这东西应该是一次性的，她看过国外一种纳米级的机器，能把相关材料用薄雾的方式喷到人脸上，填平毛孔，覆盖瑕疵。
材质跟她手上的这张面具有点像。
“你们没有自己的工作吗？一天到晚跟踪监视我有什么用？你们的精神世界就贫瘠到这种地步吗？没有其他寄托了？”
云团疑惑道。
潞年神色平静，“事关生死存亡，不存在无聊或贫瘠一说。”
“你们和t.u.合作了？”云团没再纠结监视一事，当对面一群人都有自己的三观且自洽了的时候，是很可怕的。
根本是鸡同鸭讲。
这批人还特别倔，把一两个小领导说的话奉为金科玉律，是圣旨，绝对不会去更改或违抗。
潞年没有回应。
云团叹了口气，“算了，你不用回答，你能算出来的，我也知道。”
“t.u.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整个世界发展到这一步，它完全是幕后推手，你以为他诚心跟你们合作呢？不是的，他不过是想要我的脑脊液。”
“不过目前，倒是有三批人在护着我的脑袋，让我想想……
你们不直接抓我的原因，也在这里吧？他们无法靠近楼区，但是可以远程攻击啊，你看身上的那些红点——你早就被狙击锁定了。”
云团轻笑，“你跟你哥真是完全不一样，他要是能回来，迟早被你气成高血压。”
潞年低头看了一会儿，他身上果然有七个红色的光点，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云团闭了闭眼，想起扶珣初说的她的断灵结界是无意识发动的，那么，她一定程度上是免疫一般的阵法和幻术的，擦了五个手印还是103的话……
应该是物理原因。
她踮起脚，在门牌上抠了一下。
103的牌子就掉到她手中了。
再往回望，数了数，确实是五个房间。
她抬手再抠一下，105也掉下来了。
露出原来的，用红色油漆写的“105”。
她不太理解，“你们占用这栋楼的时候，还帮人家免费装修了？”
潞年没有说话。
云团低眉，忍着把对方丢下楼的冲动，这人一会儿说不定用得上……
她深呼吸一次，拿着桶上楼。
潞年这才忍不住问道：“剩下的不擦了吗？”
“你管不着。”
云团一路上了三楼，这层楼梯口多了一串红色的珠链，还有一套奇怪的血衣。
青年就在她身后跟着，亦步亦趋，也不说话，像个大型自动跟随的机器。
衣物上血痕的颜色还很新，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
“凶案现场吗？”她用指节触碰了一下衣物干净的部位，一些片段信息浮现在脑海里。
水边，很多人，大巴车，摇着拨浪鼓的孩童。
“一会儿出去记得报警。”
云团小声道，把珠链取下来，左手腕的绣手环突然发烫，她下意识地抬手，接住了一团森冷的风，然后捏碎。
她看着自己的手，随后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对不住对不住，条件反射，别找我复仇啊，除非你不入轮回……”
潞年听罢，眉头一皱——这算什么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