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材质的,在普通的日光下,淡金的钥匙竟发出银灰色的光芒。
实在有些不寻常。
云团拿手机拍了张照片。
问题就更大了。
——钥匙分明能出现在取景器里,但是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它又凭空消失了。
连拍了几张,钥匙都没有出现在照片里。
难道,与乐园有关的东西都无法被拍下来?
云团对着手环和小破书都拍了几张,它们也无法被拍到。
但她回忆着以往用摄像机和监控摄像头记录下来的影像,绣手环是可以被录下来的。
“手机坏了么……”
云团起身,拿出工具包,将手机拆开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她的卧室门。
云团对着折叠镜照了一下,还好,不是疯婆子的造型。
她小跑着开了门,却发现景煜跟景和都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你可算醒了,再不醒的话,我们俩就先去医院了啊。”景和说着,打开一罐果酒,喝了几口。
云团点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嗯,那个,是要去看上回的女孩子吗?”
“对,医生说她醒了,最近的情况还算稳定,也没有因为过于瘦而出现器官衰竭的迹象。”景煜戴上一只设计很简约的手表,“你还有二十分钟,换套衣服跟我们一起去吧。”
云团点头,“我马上来!”
她砰地一下关了门。
将钥匙用绳子穿好,挂在脖子上,放到外套和里衣的中间。
云团看了眼天气,最高气温已经降到15c以下了,她找出压箱底的小袄,戴了条围巾。
十分钟后,她拎着挎包冲出房间,“我好了!”
景和刚喝完果酒,将易拉罐捏扁,丢进垃圾桶,“我还以为你要打扮一下呢。”
云团挑眉,“去医院打扮什么?”
景煜拿上车钥匙,“好了,一会儿有半小时的车程,你喝这么多饮料,小心尿裤子。”
景和瞪圆了眼,“哥,我快三十了。”
云团默默补刀,“不,快到一百岁了,还这么幼稚。”
“嘁。”
……
两个青年都穿着单薄的风衣,风度翩翩,但看起来就很冷。
走出公寓楼,云团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傻了。
她把脸埋到围巾里,才勉强好些。
乐城的冬天过于湿冷,冷意会不断地从衣物的缝隙钻进去,贴在身体上,一会儿就深入骨髓。
连骨骼肌都会颤栗。
“有这么冷吗?是你太瘦了,没有脂肪阻挡吧?”景和神态夸张,随后钻进了副驾驶。
“就你有脂肪。”云团翻了个白眼,本想去开车,方向盘却被景煜一把按住。
她疑惑地抬头。
景煜轻咳两声,“不用,你去后排,以后有开赛车的机会,你再上吧。”
“哦。”
云团乖乖地到后排坐好,脑中闪过一个疑问——上次从公寓到医院,并没有半小时的车程,那姑娘是……转院了吗?
一般转院是情况危重,本院处理不了吧……
但那孩子是情况稳定了再转院,这又是什么新鲜的做法。
车窗两边的行道树飞速后退,云团将手插在袄的兜里,勉强感觉到一丝暖意。
她看着前边两位单薄的风衣,不由得再次感叹,他俩真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