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要歇这儿了吗？”景和接过伤筋膏药和红油，熟练地处理着擦伤扭伤的各个位置。
“看情况，如果蛇散开了，我们还有机会出去。”
云团看着秦恩的方向，他木偶似的跳着诡异的舞步，那条触肢还在往外喷小蛇。
“他到底是捕猎者的究极形态，还是普通人类靠蛇主动修炼成这样的？”
她喃喃着，眉头紧皱。
袋子外边是一股腥臭，里边是汗臭混杂着各种膏药的复杂气味。
要是人没有嗅觉就好了。
云团咳嗽了声，有点反胃。
北熙走到她身侧，往外望着，“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反正都是怪物。”
“确实，正常人干不成这事。”景和不住地摇头。
云团朝无人的方向喷了点空气清新剂，稍微缓过来一些，“有一点细微的区别吧，至少，是人能掌握一点点主动权，和全然被动的区别。”
北熙神情凝重，严肃道：“你不会想控制蛇吧？”
“没有，别瞎说，哪有那种能力。”云团摆摆手，连忙否认，不过她想起之前在小破书上写过的一首曲调。
没有歌词，只能哼出来。
那个曲调有点特别，据说乐音响起的那一刻，能吸引一切生灵的注意力。
该曲调和用于催眠男青年的那个红色眼球标志是配套的，既然眼球纹样有用，曲调就应该也有效。
或许可以尝试。
这曲子的源头她还记得，是夏星哼唱过的，那时候，周围人全都呆住了，包括她。
大概……也是深渊的东西。
云团仔细回忆着，生怕遗漏哪一小节。
“秦恩变瘦了，再等等吧，等他变成一张皮一副骨架，应该就会停了。”云团转身说道。
“蛇……”景和凑到缝隙边观察，“那些蛇不喜欢干燥的地方，这里的土太硬了，它们在往山下爬……”
景煜点头，“那等蛇雨停下，我们再出去。”
夜风从收纳袋的缝隙吹进来，将复杂浓郁的气味吹散了些，云团感觉自己的鼻塞程度有所减轻。
她轻点小兮的脑袋，小声问：“你有没有扩音器的功能？”
【扩音器？主播是需要话筒吗？】
“对，或许能用得上。”
【有的，不过功率不是很高，大概只能传到百米的位置。】
“百米就足够了，只要怪物在这个范围内就好。”云团摸着下颌角，轻笑。
【主播，你好像……】
“什么？”
【你好像要做一件危险的事。】
“那倒也没有，不危险的，你肯定不会受到牵连。”云团继续点着小兮的头顶。
小兮沉默了，只听一阵机器运行声，它的头顶多出了一个迷你的小话筒。
比小指甲盖还要再小一点。
北熙眼皮直跳，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他与这个人类玩家有着一些联系，她在那所监狱唤醒了他，解决了他不停失忆和偏头痛的毛病。
或许他们之间除了创造与被创造，还有更深层次的关系，目前尚未可知。
……
转眼，秦恩倒下了。
那根触肢挣脱了秦恩的身体，缓慢地蠕动着离开。
收纳袋顶部突然往下凹陷了一块，云团听到蛇鳞和布摩擦的声音，很快，这个声音消失了。
景和望着“天顶”，疑惑道：“刚才是不是有条蛇爬过去了？”
兴冲冲地下了桌面端，然后灰溜溜地删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