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团偷偷瞄了一眼景煜，在长达几分钟的注视后，他终于收回了视线。
这个殷切盼望的模样，确实有点像债主。
但能被忘掉的应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吧？你好像也不着急，并不打算说，人嘛，就不要太在意细节了。”
云团打着马虎眼，试图把这事儿翻篇。
谁料景煜像是叛逆期突然降临似的，他后退半步，眸光带着看透一切的深邃和一点近似看戏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我不，我就从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天算起，算到你彻底想起来为止，按天收利息。”
果然。
资本家，在哪里都是吸血鬼思维。
云团摆摆手，“随便你。”
她蹲下，在一旁的空地上用水和土拌一些泥浆，用来给透明蛇染色。
“行。”
景煜点头，肩膀略微下沉，放松些许。
一小时后，云团在北熙脚边活捉了一条蛇，她将其甩到一旁的泥浆里，确定了头尾的位置，用从超市货架拆下来的钢杆杵着，防止它肆意逃窜。
“要戳那个记号吗？”她把一根钢杆丢给景煜。
景煜接的却是她按着蛇的那根，“万一是狂暴化按钮，你压不住，还是你来戳吧。”
“好。”
云团瞄准透明蛇在泥浆里不断扭动的尾巴，一戳！
世界突然有些安静。
蛇停止了挣扎，也没有像死蛇那样瘪掉。
“没反应吗？”云团没松手。
十秒后，蛇尾巴开始“噗噗”地喷出一种白色的气体，它密度很大，就沉在脚边。
没有往上飘。
云团小心地避开，一面拿出小木片朝北熙的方向扇动气体。
反正是bug，还要暗杀她，她用来试试毒也没关系吧。
云团笑得有些恶意。
北熙鞋底在接触到白色气体的那一瞬间，突然开始融化。
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北熙一下子跳起来，往旁边避让了几步，“你干什么？”
“用鞋底试试看，它到底有什么用呗。”
云团一脸无辜。
北熙瞪了她一眼，随后又无奈地查看鞋底，白气并没有直接腐蚀到脚底。
但鞋底已经快腐蚀穿了，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腥臭味。
而蛇在释放完气体后，就不再挣扎，像是能量被抽干了似的。
“这不会是什么新型的臭屁虫吧？”云团嫌弃地把蛇捶扁，丢到外边去。
白气在地面停留了一阵，又慢慢地没入地板。
云团丢了个空罐头过去，没有异常。
“这是消失了吗？”她疑惑道，找了一些修补鞋子的材料，丢给北熙。
北熙对此嗤之以鼻，却没扔回来，他用那些材料随意地在鞋底蹭了几下，鞋底又恢复如初。
云团点点头。
她就知道bug对自身的修复比一般玩家补鞋都要容易。
“气体沉下去了，不知道会不会在特定条件下冒出来。”北熙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云团了然，转头对景煜说道：“下回拿到远一点的树坑里试试看吧。”
“万一把它们都激活了呢？”景煜不赞同地皱眉。
“确实危险，不过可以装到我的收纳袋里，一部分装到夜壶里关着，等有人过来了再放出去……”
北熙突然笑了声，“用蛇毒去毒蛇，你可真能耐。”
云团转身纠正，“用夜壶发酵过的，就不能算是蛇毒了，那是新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