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焕骂骂咧咧地跟上,到了地儿才回过味来,“不是有家仆会打扫的么?”
“表面清扫过的,能立刻住人么?”
云团指向旁边的木箱子,“劳烦齐爷把这箱子搬到里边去,放这儿太遮光了。”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里边兴许是女儿家的衣物,中衣或……你若翻了,怕是不妥。”
闻言,齐焕的手一顿,梗着脖子“哼”了声,“你这些年头都没来,即便是家仆备好的衣物,怕也不合身吧?”
“那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齐焕没再言语,他弯下腰,抓着木箱斜对着的两个角,
木箱子移开,地面留下了一圈四四方方的灰,箱底的地明显比别处颜色更浅。
这就是家仆常常打扫的结果?
云团摇摇头,看向憋得面红耳赤的少年,“你行不行啊?齐爷,就这点力气?”
齐焕找了个空地放下箱子,“还说呢,衣服不会这么重!这里边定有猫腻!”
“是么?”
她将信将疑,捏起木箱的铁锁看了一眼,“但我没钥匙呢。”
“哎呀,走镖的人连撬锁都不会,你真是白活那么久了。”
齐焕感叹着,不知从哪儿找了根韧性强的树枝,扎进锁眼轻轻摆弄了几下。
锁咔哒一声弹开了。
云团点点头,“厉害厉害。”
她打开木箱,里边全是形状不规则的鹅卵石,它们的表面被水流打磨得非常光滑。
“放一箱石头在这儿干嘛?”云团疑惑道。
难不成……梁京的人会玩赌石?
不过这里边最大的也不过手掌大小,多的是小笼包大小的,要切割也费劲。
齐焕将石头一枚一枚地拿出来,放在地上,眼睛紧盯着木箱子,满脸疑惑。
“成色一般,形状丑陋,也不是宝石,你存这个干嘛?留着院子里铺路?”
齐焕看着满地的石头,低声念叨着。
“又不是我存的。”
云团蹲下,一块一块地翻过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面也没有涂任何东西。
留着石头做菜么?
那应该放在后厨的柴房,而非久不住人的院子。
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云团一下子跌坐在地,额上冒出一层冷汗,“嘶……快去请个医师来,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吧?”
齐焕犹豫了几息,还是一甩袖子就走了。
云团捂着腰,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一抹脑门上的冷汗,抬头问:“小兮,那是什么?”
【主播,就是狗洞旁边的枯井底部有一封皱巴巴的信,其他没有异常。】
小兮说着,把烂菜干一样的纸张放到云团眼前。
她接过,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这封信年代并不久远,纸张只有湿了又干的痕迹,还比较韧,没有脆化的迹象。
字迹有些了,但依旧很好辨认——
洛兄近佳,听闻近来有一批货要抵达梁京,返回时可否帮我捎带一物?事成必有重谢。
署名是苏玉。
“这是苏将的名字吗?还是苏姓后人?”云团正要细细研究一番,突然听到外边的动静,连忙把信件放进储物格。
【不知道哦。】
小兮拒绝回答。
一旁,齐焕扛着须发飘飘的老者闯进来,“这里这里,她好像痛得快死了,快给瞧瞧吧!”
牙医助理(看一眼老墨的x光片):人的智齿可以长在这么高的位置吗?
牙医:都已经长出来了,你在说什么?
老墨:……
——所以还是没有拔智齿,因为说要住院。
任何一颗没长歪不发炎的智齿都是神明的礼物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