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用纸巾擦去唇角的蟹黄,“所以现在就发展成,避雷我了?”
“那倒也不至于,你除了粗鲁一点,没礼貌一点,还算个好人,我指的是狩猎派的,还有那个恶名昭彰的霉星,要是碰上了,不用犹豫,赶紧跑。”
完颜保收起笑容,包厢里暖白的灯光照在他面前的碟子上,反射的光晕将他的小脸衬得越发精致。
云团点头,回忆这一路的副本经历,她好像一直走在雷区。
能活着真是太幸运了。
饮料喝了三次,服务员也收走了成堆的空盘。
饭后血液涌向胃部,困意上涌,景和大咧咧地趴在桌边小憩,还留下一句,“你们吃完了叫我。”
完颜保捧着一杯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玻璃杯的杯口顶得上他小半张脸的大小。
等了几分钟,男孩再次开口,“其实还有一件事。”
云团放下筷子,“什么?”
“乐城高层一直在和不明身份的人保持联络,拨了大量的钱去维持没有必要的建筑修缮和反复修路,其他城市也有相同的情况,但是追踪不到ip地址,请了很多人都不行。”
时清接过话茬,有些苦恼地按了按眉心。
“乐园的选拔很早就开始了,如果那些意识体两到三年就可以适应新的身体,我们无法判断谁是从乐园出来的。”
云团低眉,而且个体性情大变,并不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不过,这些“人”不一定是通过直播占领新的躯体,就像游戏发行前会做市场调研一样,它们可能是乐园放出来的探子。
如果地星环境不适合接入直播系统,或许,大家都不会受害。
它们选定了人类中的权势者,渗透进各个城市,潜移默化中,改变建筑布局、城市风貌和人心。
“好烦啊,就算我留到最后,身边的人也不是我熟悉的,不知道从哪个星系来的,有没有犯罪前科,究竟是人是鬼……”
完颜保放下牛奶,脸上是与年纪完全不符的深沉和愁苦,仿佛一个微醺的人对社会感到无比的绝望。
“都一样,就算没有乐园,身边的这些人也是人面兽心。”
云团后仰,靠在椅背上,有点厌烦了。
她真的有能力和这些公子哥一起,跟乐园那个庞然大物去对抗吗?
并没有那么多人愿意一年又一年地去做希望渺茫的事情。
但是全然放弃,依旧会被推着走,还不如直面它。
云团清了清嗓子,坐正,“之后我试试跟其它房管套话,没准会有新发现。”
时清眼眸微眯,沉默两秒,随即点头,“要小心,它们说不准是白垩纪的恐龙或者还没进化完全的山顶洞人。”
完颜保皱起眉头,“那它们还能听懂我们的话吗?它们负责的,不会是它同类的直播吧?野外生存、捕猎?”
云团拍了拍脸,“先看了再说吧,要是运气好,还能碰上更高层。”
既然乐园能玩潜伏渗透那一套,她也能。
看谁烂得过谁。
聊完差不多晚上八点了,景和还在打着并不均匀的呼噜,时高时低,有时还像背过气似的停几秒,再继续。
云团用手提包捶了捶景和的肩膀,“醒醒,他们已经结完账出去了。”
考完我已经废了……啧,下个副本马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