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就让我们出来了?”走到门外,小鱼忍不住问了一句。
“留下也没用,我们又不会看病。”
云团回眸,又看了眼奇怪的公馆——
这一片建筑的表面似乎都有黑色团状的霉斑,再细看,边边角角的位置,还有枯死的地锦,没有被鸟雀啄食,漆黑干枯的藤就直挺挺地挂在墙上。
也有堆叠在墙角的。
一片死气。
“可是,可是……私人医生靠谱吗?我都没看到检查的仪器。”小鱼小声道。
“这不用担心,祁舟公馆内部,有两栋别墅里全是医疗设备,采用的是世界领先的科技,一般的医院都没有的。”
司机微笑着解释,拉开了车门。
司机并非保姆车司机,是个陌生面孔,五十岁上下。
云团坐在副驾驶,主动拉开安全带,趁人不注意,在安全带末端的位置,贴了一个小小的定位器。
随即她松开手,等汽车发动、平稳行驶后,随意地打开话茬,“叔,您在班家工作很久了吧?”
“啊,有十来年了。”
“那您知道祁舟公馆的外墙,为什么没人清扫吗?至少,那些枯死的地锦、爬山虎什么的,可以处理掉的呀。”
电子眼自左手指环飞出,绕车一周,又回到原位。
“哦,坡度太大了,顶上又没有捆安全绳的地方,没人愿意上去扫——不过七八年前是有人打扫的,但是每个去打扫的人都意外坠落了,运气差的高位截瘫,运气好的只是断了骨头。”
司机说着,不自觉地压低嗓音,用一种近乎讲鬼故事的语调慢慢叙述。
“那么高摔下来,是挺危险的。”云团点头,跟着为那些受伤的工人感到惋惜。
“不过啊,我听班家的一些老员工说,这藤是祖辈传下来的,就像先人一样庇佑着大家,不能动,动了就会被迁怒。”
司机说着,自己也觉得有点荒谬,随即轻笑起来。
“怪玄乎的,不过咱还是要相信科学,植物枯荣都是正常现象。”
云团竖了个大拇指,就差把“涉世未深”和“好骗”写在脑门上了。
但司机似乎不是团伙成员,对她的一通表演无动于衷,只是叹了口气,“年轻真好,到我这个年纪啊,就开始相信一些玄乎的事儿了。”
小鱼望着车窗外,突然感叹:
“不过真的好气派,我还是
不知牵动了情绪的哪一环,司机突然收起笑容,不再说话了。
云团感觉气氛不对,也没再尝试套话。
车渐渐驶离祁舟公馆范围,进入城市。
人逐渐密集,各处喧闹。
“我把二位送去星兔兔集团,那边最近在修路,路况不太好,车过不去,我在下个公交站牌的地方停下,可以吗?”
司机终于再次开口,声线却有了细微的变化。
“当然可以,谢谢您送我们回来。”云团笑笑,手已经按在安全带的开关上。
五分钟后,公交站牌。
小鱼相当不理解,“云姐,我们那边没修路啊,我看这个大叔就是不想送我们吧?”
“嗯,我担心他直接给我们送殡仪馆去,还是早点下车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