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没有切实依据的……”云团摇头,“而且,雪暗死了,舍长也不知所踪。”
“嗯,那个小孩子,以一己之力打入敌人内部,也挺厉害的。”
景煜捏了捏眉心,闭眼思索。
云团的视线莫名飘到对方笔直的鼻梁上,上下游移,视线都像是坐了一回过山车。
真是优越的鼻梁,下回捏娃娃也要给它捏这么高的——嗯?捏娃娃?她什么时候捏过娃娃?
“之后要是碰上鹤羽,你就跟在我后边,不要单独行动,这个人极度危险,也不讲究江湖道义或者共事情分的。”
景煜交代着,抬手将落在云团落在眼角的一根睫毛取下。
动作连贯自然,没有半点犹豫。
做完这个动作,他看着贴在指尖的睫毛,有些愣神。
云团抿唇,披肩的长发都遮不住泛红的脖子和脸,她拿上自己的东西,站起来,一路小跑着冲回卧室,砰地一下关上门!
景煜轻笑,他走到窗边,轻吹指尖的睫毛,让它和自己的心愿一起飞走。
如果有幸遇见上升的气流,心愿被神明听见,兴许会被实现的。
叮。
手机屏亮了一下。
[二对一精准扶贫]——
[团]:我们有事群里联系!
[和和和和]:在写遗嘱,勿cue。
[煜]:好。
……
漂洋过海的一座医院的病房内,少年指尖微颤,氧气罩里因为呼吸不停地生成白雾。
下一秒,他睁开湖蓝色的双眼。
护工见状,连连起身去呼喊医生查看。
鹤羽望着贴了鎏金墙纸的天板,内心不断地问候设计师的家人。
他眼眸空洞,浓郁的哀伤和烦躁笼罩其间,生成永远化不开的浓雾。
“呼……又是无聊的一天。”
鹤羽喃喃道,每一次呼吸,浑身的器官都会感到疼痛,现有医疗技术,根本不足以治愈他的疾病。
真过分。
人刚活到最狂妄的年纪,就废人一样地躺在病房里,动弹不得。
鹤羽伸出打着留置针的手,试图按响床头的铃。
努力了半天,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还是没能捏到。
好在,没几分钟后,护工就带着医生回来了。
负责病房的医生并不会带实习生围观病例,只有一人,也算得维护隐私。
鹤羽配合着,一通检查过后,医生没有嘱咐任何事,只是说了句:“好好休息,尝试着多吃一点东西吧。”
又是这样,就好像……他随时都会死一样。
不、不行,死之前,他还有些事想做。
“帮我、联络一下管家。”
鹤羽艰难地说完一个句子,又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才勉强恢复力气。
护工点点头,“好的。”
不多时,头发白的管家推门而入,风尘仆仆。
“祁爷爷。”鹤羽勉强扯出一抹笑。
少年苍白如纸,脆弱得像一块冰,不用动,只消气温升高一点,就会烟消云散。
管家看得一阵心疼,他坐在病床边,握着少年满是针孔和淤青的手,“少爷,您说,我一定竭尽全力。”
鹤羽动了动嘴唇,深呼吸一次,“帮我找一个人。”
“嗯,您说。”
“云团,应该住在乐城……是、景氏的、员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