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正要给云团拍背顺气,却被云团抬手阻止。
“不用……咳咳,如果有纸巾的话……非常感谢。”
云团小声道,忍咳嗽忍到脸部涨红,肩膀略微颤抖,她接过纸巾,擦去咳出来的部分可乐。
台上,那个衣着华丽的银发少年,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投向观众席。
视线遥遥相望,并未相交。
云团慢慢平静下来,决心不再看那还剩下大半杯的可乐,免得引来祸端。
鹤羽这家伙,怎么在台上?
他的考试题目,难道是要在千人大剧院里演上一段?
……也不是没可能。
少年服饰颜色鲜亮,银白色的头发带着微弱的闪光,一出场就成了最亮眼的角色。
观众席惊呼一片,激动的几位,甚至想冲上台去要联系方式。
秦姐偏头,小声道:“哎,这个演员还挺帅的,不知道是原住民还是主播呢?”
云团扯了扯嘴角,已经不太相信这个妇人的鬼话了,明明年纪相仿,但人家钱姐就是和善明朗,这位姓秦的女士,却几次隐瞒试探。
她眯起眼睛,盯着舞台看了会儿,摇头道:“我以前好像见过他,那时候,这个人身边有好多跟班的,大概是很厉害的人。”
秦姐盯了云团几秒,似乎要从小姑娘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但无论怎么看,这小姑娘都是一副呆呆的、带点疑惑的状态,不带一丝一毫的虚假。
秦姐作罢,“原来是这样啊,我倒是运气不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大概是繁衍派吧。”
“这样哒?”云团内心笑作一团,明面上不动声色。
原来看人编瞎话也挺有意思的。
“繁衍派是什么?”云团捏着纸巾,认真地盯着妇人。
这个人看皮肤状态和步态,年纪应该不到四十岁,头发却斑白了,是经历过比较悲伤的事情,不过也可能是遗传。
脸部有轻微的不对称,可能是长期用一侧牙齿咀嚼,导致咬肌发育不对称。
带点水肿。
她们的座位是相邻的,距离比出租车上还要近,云团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奇怪,为什么是药味?
“啊,这个,你们学校平时有生理卫生课吗?”妇人面露为难,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科普。
“有的。”云团点头。
“嗯,繁衍派就是在副本的各种角落重复那件事,反正副本里不会怀孩子——我就碰到过两次,乌七八糟的,看得人真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秦姐摇头,回忆往昔,面色都苍白不少。
云团正要顺着话茬说下去,前边一个绿色眼眸的女孩转过头来,“能不能别在剧院里说话?我听音乐剧还是你俩说相声?”
旁边的青年扯了扯女孩的袖子,小声劝:“好了好了,你的声音比她们大多了。”
女孩冷哼一声,转头继续盯着台面上的面无表情念台词的少年。
云团看着秦姐,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靠在椅背上,等待异变发生。
幕布拉起,场景变换。
舞台上空的一个射灯突然松动,笔直坠落。
砰地一下,砸中了正在搬运道具的员工!
“啊!!——”
刺耳的尖叫声从后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