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时,云团穿着一身白衣,和大家一起半跪在磨损很厉害的蒲团上。
房间中央是一个大大的“祭”字,一口楠木棺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叶和纸张焚烧的气味。
葬礼?
她跟着众人站起来,有人扛着棺材往葬坑走。
细碎的雨珠落在衣襟处,又顺着衣服走线滑了出去,留下一道弯月状的痕迹。
雨越下越大,却没有一个人打伞。
墓碑上,刻着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高桥煜藏”。
突然,云团的手肘被轻轻撞了一下,她疑惑地看过去,景和正挤眉弄眼地向她打招呼。
“景太郎,你怎么又去妨碍铃木警官了?”一位秃顶的中年男人站在墓碑的另一侧,厉声呵责。
旁人为难地望着中年男人,连连做起“噤声”的动作。
景和耸肩,一脸无辜地走过去,他站在男人旁边,比对方高出一个脑袋。
副本伊始看到队友,云团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但她更在意的是,刚刚那人叫她什么?
铃木警官?
景和是……景太郎?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众人神情凝重。
云团扫视四周,在众多吊唁的宾客里发现两个神情不太对劲的人。
一男一女,二十五岁左右,都穿着木屐,长发盘起,包在脑后。他们对视着,眼底浓情蜜意——到人家葬礼上谈情说爱,未免太不合时宜了。
云团将视线从他们二人脸上移开,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闪电!
昏黄的傍晚顿时亮得有些刺眼。
她皱起眉头,目露惊愕。
刚刚,那两个人,没有影子!!
“铃木警官。”
云团转身,刚要微笑,又想起这是入葬仪式,便清了清嗓,“什么事?”
老妇人满面愁容,白的头发反射出阴冷的光。她用手帕擦拭通红的眼眶,“我丈夫死得蹊跷,还请铃木警官早日找出真凶!”
“恶人一定会得到惩罚,请您节哀。高桥先生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么难过。”
……
晚上,云团翻找了原主的手机短信和现有纸质资料,终于搞清楚了状况:
她现在叫铃木团子,这名字复杂中又透着点诡异,叫“静香”“咲良”“葵”她都能理解,一个“团子”,真是透出乐园的敷衍。
她是个女警,正在休假中,上级突然把她调来处理一起分尸案件。
死者高桥煜藏,74岁,参加一个老年钓友组织,跑到低洼的树林里挖蚯蚓做鱼饵,后一去不回。
被发现时,他的尸体被分成六块,悬挂在c城人流最大的一座桥下。
脏器都没少,只是指甲被人剥走了。
“你好。”
云团抬头,只见小路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口罩的女人,对方在朝她招手。
女人的眼睛特别明亮而温柔,在漆黑的夜晚,像是两颗闪耀的星辰。
“我漂亮吗?”
云团意识到自己盯着对方太久了,她移开眼睛,“您很漂亮。”
“真的吗?那……这样呢?”
女人突然扯下口罩,她张开血盆大口,布满黄色牙渍的獠牙滴着腥臭的黏液,用来缝住破损皮肤的细线根根断裂!那张嘴一下子咧到耳根!
裂、裂口女?
“嘿,小云团,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