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吃了发霉的食物,根据人体免疫状况的不同,产生的症状也不一。有人会毫无反应,有人会出现腹痛腹泻呕吐等症状,甚至患上急性肠胃炎。
在腹泻的情况下,水手们体力下降,她就可以肆意行动了。
云团勾唇,她一拍宽大的衣兜,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蓝胖子的百宝袋。
“船员才没几位,理想状态下,这七天我们可以过得很安逸。”北熙靠在门边,眉眼低垂,海风吹起他额角的卷发,张扬恣肆。
“不好意思,我没有理想。”
副本处处吃人不眨眼,短暂的安宁之后是新的风险,幻想是无用的。
云团用擀面杖推了推通风管道口的铁窗,只用了一丁点力气,它便整个向上脱离。
只是经年累月,油烟和水汽形成的粘稠混合物不经意间拨动了云团略微迟钝的洁癖之弦。
北熙望着远方的海平面,欲言又止。
游轮大体上平稳运行,海风中咸腥味浓重,最初的一阵不适后,紧接着,是淡淡的眩晕感。
云团蹲在库房里,面色苍白,她以前可不知道自己还有晕船的毛病。
突然,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掌心有个皱巴巴的纸团。
“什么啊?”
“打开就行了,问那么多。”北熙摸了一下鼻梁,移开视线。
云团接过,看了一会儿才找到纸巾的边缘,摊开,那是一小堆青绿色的薄荷叶,光是闻着,便感一阵清凉。
“含着会好些——娇气。”他说罢,将库房的遮光板拉下,找了个安逸的角落休息。
她只是嗅了嗅,并没有放到嘴里,清淡的薄荷味驱散了点点眩晕。
航行
风平浪静,无人来寻失踪的船员。
云团晕船,无事发生。
清早一场暴雨,海浪撞在船板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炸裂响。
北熙不知道从哪儿偷来一条火红色的舞女裙,比划着要让云团穿,云团不穿,他自己围上臭美了三小时。
不知怎的,云团似乎在bug身上看到了一点点景和的影子。
晴天,捕到一条大鱼,水手和船长在二层喝酒庆祝,整日狂欢。
终于有人想起到库房轻点货物后失踪的船员,但找遍整个游轮都没见到半个影子。
“大概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进海里了,大海的儿子,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他终究用最浪漫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船长脱下帽子,对着茫茫一片蔚蓝色的海域致意。
简单的仪式后,水手们又回到往日吊儿郎当的状态,他们喝得酩酊大醉,像天真无邪的孩童那样在甲板上奔跑打闹。
偷信息表的云团趁机溜走,她抓着长廊边缘,三两下翻回了底层的库房。
需要定期输入生物信息的只有四位,船长和三个水手。
她拿出装了绿霉的罐子,又从角落里掏出被湿布包裹的老腊肉——兴许是程序设置,新长出来的霉和原先刮下来的形状和厚薄都是一致的。
扁平的罐子都快被霉屑装满了,云团掰着手指数了数,决定今夜凌晨动手。
北熙在一旁默默看着,少女的笑意阴险狡黠,带了种诡异的可爱。有点像……在森林木屋搅拌魔汤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