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归家，徐惠惠亲自去火车站接他。
他一出车厢，她便立刻认了出来，并冲他挥手。
经过几年的军旅时光，卫川的身形越发挺拔，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跟周围熙熙攘攘的人不一样。
卫川提着大包小包快步走到徐惠惠身前。
“啪！”所有东西被他放在地上，他直接抱住日思夜想的女人。
徐惠惠吸了吸鼻子，把头埋在他颈窝。
两人终于抱够了，他才慢慢放开她。
徐惠惠端详着男人的脸，眼神越发坚毅，脸上轮廓也更加清晰，跟暑假相比，倒是白了些。
“哟，这是谁家男人这么帅呀？”
卫川勾唇一笑，“当然是你家的！”
徐惠惠看人几乎都走光了，才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回答正确！”
说完，她迅速退开，冲他狡黠一笑。
卫川眼神一暗，但看到有人朝这边看过来，他只能压低嗓音，“回去再教训你！”
徐惠惠本来还想帮着他拿行李，不过被卫川拒绝。
徐惠惠抢过一个小包，又振振有词，“你要是双手都拿东西，你又要怎么牵我？”
卫川这才妥协。
两人手拉着手走出车站。
在车站口，徐惠惠还听见有乘务员小声夸他们感情好。
她嘴角翘起，拉着卫川的手又紧了紧。
80年代民风还没那么开放，这一路，有好多人朝他们投来注目礼。
卫川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不过他深知自家媳妇的性子，硬着头皮倒也走回了家里。
一到家，一颗小炮弹直直冲进他怀中。
“爹!”
卫川放开徐惠惠把小家伙抱起来，“我们小葡萄又长大了些！”
小家伙又咯咯咯笑起来，“吃饭饭，长高高！”
“乖！”
他又将小家伙颠了颠以后，把人竖着抱在怀里。
一家人笑闹着把他带的礼物拿进房子里。
陪着小葡萄玩过一阵，又见到乖乖睡着的小文小宇，卫川才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大舅子。
“徐建中！”
“卫川！”
两人的自我介绍跟要打架似的。
介绍完以后，两人也确实在院子里较量了一番。
接近一年的时间，徐建中身体确实强壮了很多，但是要他跟一直训练的军人比，还是落了下乘。
两人的较量，最终以他失败告终。
他拍拍卫川的肩膀，“虽然这话说得有些迟，但是我还是说。你要是敢欺负我妹妹，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徐惠惠内心一暖，原来这就是有哥哥的感觉吗？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大哥放心。”卫川几乎是立刻就说道。
“我相信你！”
徐惠惠把毛巾递给两人，“擦擦吧，待会妈看到你们这一身灰，肯定要骂人！”
两人身子几乎同时一缩，赶紧拿起帕子奋力擦起来。
柳莹要是看到他们，可不得一直说？
他们又都是小辈，不能惹长辈难受，必须得乖乖听着挨训。
徐惠惠偷偷一笑，两人刚刚的勇猛形象哪还有一星半点。
当天的晚餐，是萧柔做的。
为了迎接儿子，她特意做了好些菜。
小葡萄哪见过这阵仗，小肚子吃得溜圆。
饭毕，徐惠惠一边给他揉肚子，一边教育他，“该！眼大肚皮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吃那么多！”
“呜呜，妈妈，难受，呜呜……”小葡萄的眼泪都快流出来。
徐惠惠和卫川干脆带着小家伙出门走路消食。
小县城里虽然有路灯，但是装得不多，而且也不如未来那么明亮。
昏黄的路灯下，把一家三口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葡萄走在中间，两手分别牵着爹妈，偶尔晃晃手臂，偶尔踩踩影子。
徐惠惠和卫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近期发生的事。
在返程途中，天空中突然落下纷纷扬扬的雪花。
“下雪啦！”
小家伙激动起来。
徐惠惠想起第一次和卫川看雪景的那次。
空旷的雪原，只有他们两人。
她转头看着卫川，而恰好他也在看着她。
两人都笑了起来。
小葡萄放开两人，傻傻地用手接雪，完全没有注意到父母之间的暗流。
卫川趁机抱住她，狠狠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徐惠惠脸有些烧，这路上虽然没其他人，可孩子还在呢。
还好小葡萄还在一旁跑跑跳跳，并没有像他们这边看过来。
“小葡萄，不许跑远！”卫川亲完还故作严肃地叮嘱儿子。
小葡萄哒哒哒跑过来，“爹，我们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好好好，不过今晚肯定不行。明早雪应该能堆起来。”
“好耶！”
小家伙又兴奋起来。
徐惠惠看着父子两人互动，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吃醋，“好哇！小葡萄你只想跟你爹玩，不理我？”
小葡萄拉住她的手，“奶奶说不能让妈妈玩雪！”
这话其实是去年怀着两小只的时候，小葡萄想拉她去玩，柳莹说过的话。
徐惠惠有些惊奇，“你竟然能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
“屁屁痛痛！”
徐惠惠恍然大悟，小家伙那时候被打了一顿屁|股。
她就说嘛，小葡萄记忆力怎么可能那么好。
前世怎么就没发现呢？
她斜眼瞟了眼小家伙的屁股，以后成绩不好或者顽皮，就打一顿，绝对能让他长教训！
小葡萄还不知道自家母亲已经对他的教育生出新想法，只感觉屁股蛋子一凉。
他捂住自己的小屁股。
徐惠惠赶紧收回视线，“雪越下越大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走了很久的路，实际上他们也不过是围着院子附近绕圈。
一家三口在雪下大之前回到家里。
当夜，小文和小宇跟着奶奶睡，小葡萄闹着要跟他们一起睡觉。
卫川虽然极不甘愿，但他还是拗不过小朋友的眼泪攻势。
徐惠惠依旧睡在最里侧，小家伙蛮横地睡在最中间。
卫川自己单睡一床被子。
即使隔着一个人，徐惠惠似乎也能感受到男人炙热的体温。
她不禁红了脸。
小家伙毕竟也才三岁多，很快就睡着。
黑暗中，卫川那双鹰眼亮得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