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是穆景倾,就连白柒柒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百闻不如一见,圣帝的残暴无度,简直比电视剧里的纣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为了许昭愿的一句话,他能直接无视一个孩子的命。
“父皇……”穆景倾没有想到,他为了与穆景寒作对,求到许昭愿这里,换来的却是另一个深坑。
“倾王爷急什么呢?”许昭愿笑了笑,拖着长长的裙摆,一步步走向高台,重新坐回到圣帝的旁边,“我不过就是好奇,想瞧一瞧点燃锋火台的女人长得何样,这一瞧下来,白柒柒嘛也就那样,不过她带回京的孩子,倒是真的招人稀罕。”
“你当真喜欢?”圣帝宠溺的看着她,大有一副只要她开口,他便照做的架势。
许昭愿摇摇头,“我方才不过是想试试皇上有多爱我,并非真的要那孩子的血。”
“你呀……”圣帝无奈的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许昭愿立即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软软自己伸手捂住眼睛,用极低的声音嘟囔道,“咦,看不得,脏眼睛。”
“免礼吧。”许昭愿越俎代庖的开口,气势颇为威严。
圣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极其享受她的这种大胆行为。
“既是
你想唤他们入宫的,接下来的事,朕便不管了。”
“知道啦。”许昭愿冲他眨了眨勾魂夺魄的凤眸,“我定会从她们身上找到新的乐子,到时候,皇上只管开心便是了。”
圣帝没再说话,视线灼灼的落在她的脸上,偶尔间,会有一抹追忆在他的眼角划过,随即便是一阵欣喜,好似透过她的脸,想到了什么令他龙颜大悦的事或者人。
白柒柒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她能感觉到,圣帝喜欢的并非许昭愿这个人,而是她那张脸。
难道,是因为四年前遇害身亡的承妃?
不……不会!
白柒柒的脑海里浮现出原主的记忆,原主每回入宫,看到圣帝望着承妃的样子,与眼前圣帝望着许昭愿的眼神一模一样。
由此可见,承妃与许昭愿,不过都是某个人的替身而已。
不待她细想,许昭愿忽地开口。
“寒王妃不求饶么?点燃锋火台那等大事,可是要牵连九族的。”
白柒柒不卑不亢的与她对视,两人眼神撞上的刹那,白柒柒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稍纵即逝的杀意。
这个小妖精,似乎对自己的敌意很大啊!
可她可以确定,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没有与这人交集过。
“点燃锋火台实属无奈,如果不那样做,就会丧失活生生的人命,百姓对天罚的观念也会跟着根深蒂固,想必昭贵妃也不愿意听到有关于‘你是承妃转世、为祸东临’的谣言吧?”
许昭愿双手托腮,苦恼的想了片刻,微蹙的柳眉散发出一股娇若无骨的弱态,令人下意识的产生保护欲。
“这么说来,寒王妃是在替我着想咯?”
白柒柒一笑,“替受害者着想,是我身为仵作的责任。”
“既然如此,那锋火台之事就算了。”许昭愿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了穆景倾一眼,似乎是在提醒他要记得约定,“我还未见过人验尸,不如你随我回宫住几日,我寻个短命福薄的人任你开刀。”
白柒柒皱眉,对许昭愿的厌恶完全掩饰不住。
“抱歉,验尸是一件严肃之事,容不得旁人观赏。”
许昭愿托腮的手垂下,脸上的笑意逐渐下沉,“你不愿意?”
以白柒柒目前的处境,她不愿意留在宫中,出宫便只有死路一条。
“对,我不愿意。”白柒柒回答得干净利落。
离有意思休眠只有三天时间,她必须得出宫去寻找一桩度过难关的案子查。
许昭愿好像听到了什
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有意思,自我入宫起,你还是第一个敢当着皇上的面拒绝我的人,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昭贵妃会同意的。”白柒柒笃定的看着她,眸光里带了一丝挑衅。
“哦?”许昭愿停止娇笑,饶有兴致的盯着白柒柒,“为什么?”
“就凭我能让昭贵妃得偿所愿。”白柒柒意有所指。
许昭愿微怔,脸上那股子狐狸般的媚态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诧。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如常。
“既然如此,你随我回宫住一晚上,若你真的能让我得偿所愿,明日我便送你出宫,如何?”
白柒柒想了想,如果她现在带着软软出宫,面对穆景寒的抓捕,她根本逃脱不掉,就算逃脱掉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出能够证明清白的证据。
不如听许昭愿的,在宫中留宿一个晚上,正好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好。”
许昭愿见她答应,笑意重新浮现。
她起身,笑盈盈的面朝圣帝,“皇上,我先带寒王妃回宫一趟,稍后再来伺候皇上,可行?”
圣帝哪舍得拒绝,“你去就是了,朕正好批阅一下奏章,省得朝中大臣
又要生事。”
许昭愿福了一礼,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走向白柒柒。
白柒柒牵着落地的软软,感激的朝穆景倾点头致意了一下。
“这次多谢你了,明日宫外见。”
穆景倾笑了笑,“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
“我想托你查一下京中最会模仿字迹的人,有没有谁与寒王府的人接触过。”白柒柒想到了那张与原主字迹相同的纸条。
穆景倾郑重的点头答应,“好。”
白柒柒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软软,跟上已然走出了宫殿的许昭愿。
许昭愿所住的繁华宫,离明武殿并不太远。
很快,一行人进入繁华宫。
许昭愿屏退了所有下人,白柒柒也让软软随宫女们一同离开。
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许昭愿与白柒柒。
白柒柒没有藏着掖着,她缩在袖袍里的手,握着一瓶让有意思送出来的东西。
在许昭愿面露不耐之前,她把手里的东西亮出来道:“我知道你是在作戏,每日的伺候对你来说,想必十分痛苦吧?”
许昭愿精致的瓜子脸阴沉了几分,她盯着白柒柒,欲要透过其清澈的瞳孔,看穿所有暗藏的心思。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