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进入办公间。
房门一关,房间里霎时充满他与生俱来的威压。
看着他冷酷无情的样子,她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你不是想知道我与那人有什么关系么?”她率先开口,眼底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恨意。
穆景寒眉梢同样带起磅礴的怒意,“说!”
“说?”白柒柒嘲讽的勾唇,“你用软软来威胁我,还想让我轻轻巧巧的说出来?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绕你转?”
她拼命的控制情绪,但还是抑制不住的拔高音调,“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穆景寒黑沉的冷眸紧紧的盯着她。
白柒柒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他。
最终还是穆景寒先妥协,他一字一句,冰寒刺骨,“你想如何?”
“道歉!”白柒柒瞪着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红了红,“我要你向软软道歉!”
虽然软软的嘴里总嚷着‘渣爹渣爹’,但她知道,软软对于父爱有多渴求。
她不奢求穆景寒能用对待小笑笑跟小沐沐的态度,去对软软,但她绝不允许他做出伤害软软的事,因为那样会让软软的心理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穆景寒突然伸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当真觉得本王不敢杀你?”
要他去向一
个小野种道歉,这个女人是疯了还是傻了?
顷刻间,白柒柒肺里的空气被尽数抽空,她的脸由红转青,带着死亡气味的窒息,将她团团笼罩,但她就那样扬着脖子让他掐,双眼用力的圆瞪,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震怒的样子。
终于,穆景寒还是收了手。
这个女人宁可不要命,也要替那个小野种出气,由此可见,如今的自己在她心里,连个小野种都不如。
“白、柒、柒!”
白柒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充满肺叶,她才觉得自己去地狱走了一遭,又重新活了过来。
“道歉!”
穆景寒冷哼一声,“你这是在逼本王做出更狠的决定?”
白柒柒的眼睛蓦地赤红,她死死的盯着他,眸底丝毫不见畏惧退缩,漫开一抹决绝的气势。
“不按我说的去做,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决裁者在哪里!”
这是她的底牌,更是她唯一的仰仗。
穆景寒的眉心顿时一拧,他能够看出她眸子里暗藏的戾气,与素日里判若两人。
这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要挟!
突然。
嘭的一声巨响。
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的同时,一道视死如归的身影冲进了房间。
宗禹急得满头大汗,在看到自家姑奶
奶脖子上的掐痕后,整个人更是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在外面,偷偷的听到了所有的对话。
两人的性子太过锋利,谁都不愿意让谁。
他再不出马调合,保不齐自家姑奶奶又要吃亏。
想到这,他僵硬的站直,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声线哆嗦的朝穆景寒开腔。
“王爷,大丈夫能屈能伸,道个歉而已,没……没什么的。”
“既然没什么,你来?”穆景寒的周身肆虐起一股无形的杀意。
宗禹踉跄了一步,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他心虚的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若是我的道歉管用,我去向小家伙道歉个三天三夜都无碍,与其这样僵持着浪费时间,不如各退一步,先将凶手抓住才是正事啊。”
说完,他忐忑不安的等了片刻,生怕自己哪个字用的不对,会被两人混合双打,一巴掌啪出锦衣司。
好在,房间里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宗禹咽了口唾沫,先朝自家姑奶奶看过去,“姑奶奶,道歉是不是可以换成送礼啊?”
他与穆景寒共事多年,又是能说得上话的好友,自然知道其性子。
只要不是低头认错,换种迂回的方式,未尝不可。
白柒柒没有作声
,算是默认。
穆景寒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幽静得不似正常人类。
但是,他也没有反对。
宗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悸感。
“这样甚好,姑奶奶说出王爷想知道的事,王爷将小家伙放了,再送一份厚礼以表心意。”
白柒柒忽然接话,用恳求的语气朝他道,“宗禹,你帮我带走软软,如果……”
不等她把‘如果’说完,穆景寒淬着冷意的声音骤然响起。
“软软只能回王府。”
“为什么?”白柒柒压下去的恨意再度疯涨。
这个不要脸的疯子!逼急了她,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穆景寒漠然的盯着她,“你还是本王的王妃,你的孩子只能在王府养着。”
那个孩子的来历,一直是京中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若在这个时候把孩子送到别的男人家中,旁人的想法定会更着变化。
届时,宫里的人要对孩子如何,她一个只会验尸查案的女人如何阻拦?
那个孩子——他动得,别人动不得!
白柒柒自然不知道穆景寒心里在想什么,她双眼充血,怒火与恨意交织着,如同浪潮一般在她的身体里翻涌。
“你这般对软软,希望你以后不
要后悔!”
这一句话,几乎是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同时,她心里也清楚,放软软回王府,再送一份礼物安抚软软,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是她本事小,所以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总有一日,她会把这口气,还有另外两个孩子的死,千倍万倍的要他还回来,不死不休!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穆景寒冷笑一声,“如此,你最好活下去。”
不等她接话,他已然开腔把陌影唤了进来,“按照白柒柒的意思,把那个小家伙带回王府。”
“是。”陌影领命离开。
宗禹也不好继续留在房间内,他担忧的看了白柒柒一眼,无数叮嘱的话到了嘴边,却无从说起,只得长叹一声,朝穆景寒抱了抱拳的,转身走出房间。
一时间,房间内再次只剩下了相对而立的两人。
白柒柒张口便来,“他是我哥哥!
“哥哥?”穆景寒一脸的不信,大将军府有多少血脉,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白柒柒的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人啊,总是这样,不论真假,唯有想听的话才是实话。
既然他不相信画像里的男人是哥哥,那她只能按照他想听到的话去编造。
“我偶然结识,认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