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罗马尼亚的
桥书亚只有这个感觉,这里并不想自己想象之中那种拼命运送物资,收紧战线,抵御异魔的模样,反而是一种大萧条的感觉。
他们下飞机的时候并不是特别晚,大概是在下午晚餐的时间,但是街上几乎看不见行人。
所有人几乎是闭门不出,甚至很多人是透过缝隙看向他们的。
即使是商业街,也一个个店铺大门紧闭,门口的招牌全部年久失修,看样子已经很久都没有经营过了。
唯一在街上的人,那就是开着开车运着物质,在逐一给挨家挨户发放物资的车队。
这一切,都让在这边没有任何接触的几人感觉到无比的新奇。
“罗马尼亚的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样生活的?”源稚爱都是好奇的问到。
“我觉得他们应该已经摆脱了这种方式的,看来几年过去,反而愈演愈烈了。”老陈感叹到,随后解释,“在这里,几乎挨家挨户都挖了防御核弹级别的地下工事,他们平时全部都生活在地下工事中,靠着收音机知道外界的消息,只有每个分发物资的时间才会出门。”
它看看那些大卡车,继续补充到:“今天似乎就是分配物资的时间。”
“那不事生产,整个国家还能够坚持吗?”朝仓唯问到。
不只是她,其他很多人都是有同样的感觉。
物资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总要有生产,而这边全部用这样的生活方式,那些物资怎么办?
“一是这边的北方有人联建设的大型工业链,会源源不断的运送物资过来,二是4区和5区,以及整个联邦的支援。”老陈解释到。
“英伦和法兰虽然没落了,但是他们的工业实力还是一等的,防线从这里一直到东部海岸是17区自行防守的点,但是这边往西几百公里后,那就是其他人防守的战线。”老陈说到,它对于这里的了解,是因为曾经来到过首都进修过一门武艺的。
罗马尼亚刺枪术,一个不怎么知名的冷门武艺,但是其中很多东西还真的是给了它不小的启发。
这些关于罗马尼亚的信息,都是那位大枪师傅告诉它的。
但是下一次来的时候,那人就死了,死在了战线上。
“这里,其实根本就不像是现代社会。”桥书亚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倒是感觉,像是来到了二战时期的罗马尼亚。”
“不,其实比二战时期还是要残酷多了……”老陈吐槽。
“那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朝仓唯问到。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可能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们走了,谁来守防线?
还有另一点,这里就是这些人的故土,在别人都没有放弃这片土地的情况下,生活在这里的人基本也是不会放弃的。
其实很多时候别说其他人了,老陈也觉得最明智的选择是退,平民退到后面,这里完全就是彻彻底底的战线,全部为了战争做准备。
可是,这样下去,对这里的人实在是要求太高了。
老陈这样想着,随后就看到不远处有专门的加长型轿车开了过来。
轿车就在几人面前停下,开门,副驾驶居然是熟悉的那位带着口罩,头上顶着魂环的阿比朵。
“阿比朵!”班长反而似乎是和她很熟悉的问到。
“哇,吉田,还有副会长,我都没想到你们一声不吭就走了,回我家这边都不说一声,用2区的话说,我都还准备尽一下地主之谊的。”阿比朵似乎有些幽怨的看向了桥书亚。
桥书亚:“???”
“你不是已经准备就在11区那边等待着上课吗?”桥书亚问到。
阿比朵是和人联的建设专家组一同来的,但是她是学生的身份,看得出来是个走后门的。
不过即使是后门,也是个十分有实力的人,最起码和同龄时期的龙哥比起来也丝毫不差。
“是啊,说是开学还有段时间,让我们自由活动,我这边听说你们一行人来我老家还不带我玩,所以我就自己过来了。”她即使戴着口罩,也有种不满与幽怨。
就有种高中的好朋友一起去上厕所没带自己的感觉。
算了,实在是太怪了。
“我们今天就到布加勒斯特落脚吧,然后与这边当地的协会通知登记。”桥书亚说着,做好了今天的打算。
“这里没有守望者协会。”阿比朵一句话让桥书亚满头问号。
居然还有城市没有守望者协会吗?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在11区,即使只是很小的城镇都有个守望者协会的办事处。即使那个办事处可能只有一个普通人驻守,只负责收集附近的异魔消息。
现在这边没有协会?
“我们自有国情,这里虽然没有协会,但是有代替协会的存在,那就是大教堂。”阿比朵说着,一行人也走进了加长轿车之中,边走边说。
在这位本地人的科普中,桥书亚他们才明白了是什么国情。
大教堂其实就是换皮的守望者协会,只不过这边情况特殊,一是信仰,二是因为战线,三是因为弗拉德家族。
弗拉德家族把持大教堂数百年,要是在其他地方有哪个家族胆敢把持当地守望者协会,绝对会被人联以雷霆手段惩戒的。
但是在这里,协会不仅默认了弗拉德家族的所作所为,反而还支持他们。
“毕竟,现在弗拉德家族的直系只剩下两人了,还是两个女人。”阿比朵的声音平静的在加长轿车中回荡。
她这话,说的有点悲凉。
桥书亚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之前从老陈那里了解过一点,弗拉德家族的人有记录的就有十几位战死,这还只是老陈它了解的情况,真实可能比起想象之中还要复杂。
这个家族,可能真的到支撑不住的情况了吧。
或许来到这边,桥书亚才能够明白和恐惧魔王结盟的必要性。
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是迫切的,不得不去寻求改变的情况了。
一路上,桥书亚甚至可以看得到大面积荒废的土地,以及人类建筑的废墟,不远处还有火光。
桥书亚看向了火光的方向,阿比朵解释到:“那边可能是被菌树孢子影响到了。所以集体焚烧。在这边很正常的。”
桥书亚:“……”
也就是说,可能不只是人类在这里生活的不好了,就连植物,在这里也是夹着尾巴生活着,随时都有可能被烧了……
加长轿车行驶了大概一百公里,他们才似乎来到了一处大城市。
这里应该就是布加勒斯特了,比起刚才的地方要好上许多,最起码这里的路上能够看得到一些人了。
但是这些人都是拿着雨伞,脚步匆匆,低着头,充满了压抑的氛围。
甚至,桥书亚的感觉中,其中甚至有半数都是守望者。
正当桥书亚还想吐槽为什么这些人要拿着雨伞,这不还是大晴天吗?
哪知突然天空一声惊雷,随后说翻脸就翻脸,大雨瞬间笼罩住了视野。
“阿这……”桥书亚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还是
“罗马尼亚是季风和海洋气候,特别是这个季节,雨特别多,出门随时带着伞,或者是大太阳时穿着雨衣出门都很正常。”阿比朵说到,“这个季节,也被称为哭泣的时节。”
“哭泣的时节吗?”来到罗马尼亚的时间不长,但是桥书亚就已经感觉到了很多自己以前绝对想不到的东西。
路边上行人匆匆,雨幕仿佛连接着天穹,轿车的雨刷功率瞬间来到最大。
这里,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
11区的压抑,2区的怪诞,还有1区的混乱不同。
这里,似乎是死寂。
“对了,副会长,伱这边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吴子明’的学生?”阿比朵说到。
“是的,他已经到东京了吗?”桥书亚问到。
“昨天他刚到东京的协会报到,好像是在啤酒馆演讲的时候被举报了,连夜坐着协会的飞机来东京的。”
“嗯,他怎么了吗?”桥书亚有些疑惑的问到。
“他见到我的
桥书亚:“……”
其余人:“……”
那个死舔狗!桥书亚就不该认为舔狗会改的,即使那位舔狗龙场悟道了,单也只是进化成了战斗爆舔狗。
“不过他似乎被卷入到了一起极道事件之中,希望人有事……”阿比朵双手合十,做出个祈祷的动作。
再加上她头顶的魂环,还真的有那么种圣洁的意味。
加长轿车开到一个气派恢宏的大教堂门口停下。
桥书亚原本以为会是有神父的,哪知是一群西装革履,有男有女的人撑着伞,帮他们开车,然后打伞。
哇,还有这种服务?
走进了大教堂,桥书亚看到的却并不是神像,或者是恢宏的壁画,而是简单的一桌美食。
烤碎肉卷、土豆饼、烤鸭、酸苹果、火腿……
身后是一位拿着荆棘大枪的一个古代将军雕像。
桥书亚不知道那个大枪的古代将军是谁,亚历山大?凯撒?大流士?屋大维?
他也对这边的历史不太了解,最多只记得最著名的几个。
而一位可能刚刚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过来,说到:“远道而来的客人,请用餐吧,登记已经完成了。等下会给你们送到专门的住所。”
桥书亚几人稍微有些拘谨,不过也就正常的落座。
但是,原本以为那女人似乎是女仆或者是修女开着,但是没想到她坐在了主位上。
“索菲亚·弗拉德,现任罗马尼亚大神官,或许也是最后一位大神官了。”这位女人平静的开口,介绍起来了自己的身份。
桥书亚他们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位居然就是整个罗马尼亚的最高统治者。
这个时候桥书亚才能打量她,金发,和阿比朵一样的红瞳,身上穿着的是类似于祈祷一样的衣服,脸上有些深深的疲惫,甚至隐隐能够看得到精致妆容下的黑眼圈。
一切都显得有些离谱。
这里似乎是政教合一,这就是大神官同时有守望者协会会长、大总统,以及教主的权力。
桥书亚这边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一顿晚餐就这样结束。
他们被带到了一家两层的小屋之中,据说这里就是大教堂准备的旅店。
在这里居住下来了之后,桥书亚都有种压抑的感觉。
从旅店这里望过去,远处就是高耸的马奇诺防线。
他还能够看得到大量的建筑机械,那应该是法兰人的手笔,别的不说,造墙水平还是一流的。
毕竟曾经的法兰人的防线被称为永不陷落的堡垒,法兰铁壁。
然后就被闪电战绕过防线,直冲巴黎了。
最后防线被包夹,ass都被捅了。
“刚才,那位大神官似乎有求于我们,但是忍了很久都没开口。”班长也来到了桥书亚身边,一同看向了远处的防线。
“估计,是想求援了吧。”桥书亚叹了口气。
他觉得罗马尼亚有点顶不住的样子,再加上马奇诺防线这名字一听就不吉利。
桥书亚也觉得这边最好来点支援吧,让黎叔去找2区来点救兵,随后还带来一堆土木老哥,把这马奇诺防线名字改掉。
就改成,土木堡?
算了,这个更不吉利……
桥书亚的思绪万千。
“班长你和阿比朵好像很熟悉?”桥书亚问到。
在他印象之中,两人似乎只在龙哥的婚礼上见过一面,似乎算不上多熟悉吧。
班长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她默默拿出手机点开一个界面,桥书亚赫然看到上面是班长与阿比朵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3618条
桥书亚:“???”
“那个,我和阿比加了好友,聊了很久,然后一起逛了一次街的,我还因为家里家具和电器的选择拉着她做参考的。”班长说到,
“其实,阿比是个很有趣的女孩。”
原来两人暗戳戳成了闺蜜了啊,那没事了。
“你见到过她口罩下的样子吗?”桥书亚顿时好奇起来。
只是单纯的好奇,即使刚才吃饭的时候,阿比朵都没有摘下口罩。
并不是对她有多么在意,只不过男人嘛,对这种黑暗深邃的秘密有着奇怪的好奇心。
可能她真的摘下口罩,桥书亚就会顿时失去兴趣了。
“没有,阿比说她受了伤的,然后才要每时每刻都戴着口罩,才能成为口罩杀手,不然就会被嫌弃的……但是她也没给我看过口罩下长什么样子。”吉田簌也似乎好奇的去问过。
“疤痕?这种东西找个治疗系的守望者不就行了吗?”桥书亚顿时说到。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她是这样说的。”班长说到。
她和阿比朵怎么说,其实相比闺蜜,很像是面基的网友一样。
大部分交流都是在网上的。
而就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桥书亚说到:“进来吧!”
来的人和这边的模样都不相同,像是一位亚裔,他默默地放下一个包裹之后离开。
桥书亚顿时想到了什么,拆开来看到了一个信封。
他打开一看,随即脸色难看了起来。
这是长野咲这位内鬼发过来的情报,其中那个“你(a——)过来找你了”格外瞩目。
桥书亚猜到是谁了,痛苦女王莉莉丝。
一个桥书亚至今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方式去面对的家伙。
那个秘密结社之中,居然有着魔王,甚至是魔神。
但是这一位这身体疑似生物学上的母亲。
自己算是杀了她孩子的寄生虫呃……
异魔之间应该没有亲情的吧?
信的最后,长野咲想收网,不想干了。
桥书亚沉默的,将信封塞到了动物园之中。
好不容易有个卧底,桥书亚肯定是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
……
而二楼,老陈像是带孩子一样继续给两小只科普罗马尼亚的过去以及风俗。
“弗拉德家族是真的值得尊敬的家族,他们至今已有十多位直系死在了战场,之前我们吃饭时身后的那雕像,应该就是罗马尼亚的大英雄,大公弗拉德三世。”老陈说着,准备喝口水讲一讲弗拉德三世的历史。
“这个我知道,德古拉伯爵嘛,据说是一位恶魔一样的人物,用木桩穿刺了十多万俘虏,并挂在了城墙上的人。”小爱举起了手。
“不,你错了,对于侵略者,他确实是恶魔,但是对于罗马尼亚人来说,弗拉德三世,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放在二区,就是岳将军这种人,放在11区,那就是北条时宗那种人。”老陈说到。
说实话,它还是比较敬佩弗拉德三世的,特别是在现在弗拉德家族的天子守国门的行动下。
虽然,现在的弗拉德家族可能和弗拉德三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继承了姓氏。
……
大教堂,忏悔室。
“阿比,你还是回来了啊,我让你不要回来的。”大神官索菲亚说到。
“但我还是回来了,姑姑。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隐瞒我什么,况且,我这次只是带朋友回家旅游而已。”阿比朵看着这个女人,说到。
“既然来了,那就算了,终究也是命运。”大神官说着,她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这一瞬间,臭味扑面而来,阿比朵瞬间喊到:“异魔!姑姑,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拯救罗马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