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这边的骚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好奇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而这帮人也开始朝着其余人说出了这其中有伤员被寄生的情况。
这就让更多人开始产生了反感,要将这些伤员全部扔出去。
甚至连带着,有很多人起头要杀死朝仓唯。
“砰!”剧烈的枪声响起,渡边手中的手炮朝天开了一枪空包弹,随后脸上已经长满毛发的他说到,“我说这些人没救,是因为他们都需要最快时间内接受到足够的医疗,而此时我无法判断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世,才做出的结论。”
渡边看了看,其中一人内脏应该受损出现问题,甚至可能是内脏大出血。
另一人似乎是伤到了脊椎,还有一位伤员就是那个被菌树寄生的,这些即使到现世接受最快的医疗救援那基本上保命是没问题,但是他根据自己的判断,能够在半天内回到现世已经是最好无的结果了。
半天,这样的伤势拖半天早就没救了。
所以他才下结论的,但是这群人突然把他的话只听了一半,就开始谣传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要把这些伤员扔出去,渡边也只会认为现在的11区教育简直是烂到了骨子里。
教育部那帮子酒囊饭袋的马鹿教育出来的全部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已。
但是这些人,居然愚蠢的想要把朝仓唯这个准备救人的小女孩给杀死。
而他们的理由,居然只是说什么“乱世先杀圣母”?
渡边有些想不明白,即使是他们永远都回不到现世了,不得不在亚空间求生,那样这整个学校之中,这个朝仓唯是唯一会点医疗与急救知识的人,不应该是最优先保护的对象吗?
这群人脑子是怎么想的?最先杀死医生?而理由居然只是乱世先杀圣母?
甚至,在自己的思维之中这个小女孩拼尽全力想要救下一位受伤的陌生人,这种心只能说善良,又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生存,这又与圣母有什么关系?
你让一位有医德的医生在这里,这位医生也会无条件选择救活更多的人,那任何有医德的医生都是圣母了吗?
渡边搞不懂。
即使是任何守望者,都会尽全力救下更多人,即便是他这样的悲观主义者。
那这样算起来,守望者协会之中所有人都是圣母了?都是乱世该杀的存在吗?
但是此时,似乎他的枪声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恐惧,他们知道渡边是守望者,反而并不害怕渡边手上的枪。
“圣母这是在用我们的生存空间换别人的死活,这个人已经被寄生了,如果他不处理我们就没有活路,而如果我们不处理这个圣母,那更多这种威胁到我们多数人的事依旧会发生!”人群之中,有人继续起哄。
“是啊,她现在能够为了一个被寄生的人威胁到我们的生存,那后面也能够为了异魔害死我们。”又有人说到。
而渡边此时开始解释,但是他的嘴笨,反而解释着就被拖入到了其他人的话语之中。
而他也不会真的对这群孩子开枪,毕竟他手上的手炮并不是对人用的武器,况且他也不会。
人群当中,朝仓唯咬着嘴唇,看向了会堂台上的学生会长长野咲,可是此时长野咲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骚乱,或者说,她是故意引起这边骚乱的一样。
自始至终,只有一人在帮她,也就是渡边。
她此时有了这种与世界为敌的感觉,可即使如此,为什么不让自己救下伤员,那以后,任何人不是都有可能成为伤员的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感觉自己来到了一条道路之上,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延伸,有无数人在这条道路上行走。
她似乎想要跟上去,然而这条道路不断延伸,即使永远停不下来,也似乎看不到道路的尽头。
只是在道路的最远端,她看到了一个背影……
……
然而突然,整个会堂的大门似乎是被人为的踹开,光芒洒进来的有些刺眼,一个偏深蓝色风衣的人就这样站在门口。
所有人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一瞬间那些不良们齐齐缩了脖子。
来人正是在整个都立国际高中恶名远扬的,在不良团体之中有着“绝死绝恶の人”称呼的“桥书亚”。
这些不良们此时即使抱团了,在看到桥书亚的时候也都缩的比乌龟还要怂。
因为在两年半前,他们也曾经觉得自己很勇,抱团起来联合在放学后堵住了桥书亚。
然后他们就被害怕校园暴力的桥书亚一人追着打,创下了一夜之间把所有不良打进医院的传说。
而此时看到了桥书亚,他们一个个刻在dna里面的恐惧在报警。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桥书亚看着这边聚拢的人,他似乎习惯性的扶了下眼镜,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带眼镜的一样。
不过很快,桥书亚咳嗽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渡边这时候看到了同僚,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脸上长毛宛如猩球崛起的他开始解释了一切起来。
而此时,看到了桥书亚的长野咲也赶紧来到了桥书亚这边,一开始她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这边的情况。
“桥学长,这边突然出现了骚乱,似乎是一群人想要将这些人扔出去,因为其中有伤员被寄生了。”长野咲很是殷勤的对着桥书亚解释着。
而桥书亚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只是尴尬的微笑。
在门口,源稚爱和老陈也伸出头看了看里面的情况,主要是里面人挤人的,她们也看不到啥东西。
而桥书亚平静的听完一切之后,只是说到:“你们所有人都过来,站好了,我数三声,不要让我说
“认为要杀这位小女孩的靠左,认为只是单纯的要放弃伤员的靠右。”桥书亚只是平静的说到。
渡边也一瞬间反应过来,妙啊!先分化这群乌合之众,毕竟这里面很多人都只是被带了节奏的,本身最多只是害怕自己的生存空间被压缩,而在这压抑情况下产生焦虑的普通人。
他不知道,这种事只有桥书亚的身份能办得到,这也还得益于桥书亚数年时间在这里经营起来的银威。
绝大部分人站到了右边,而只有少数几个人站到了左边。
而他们在意识到自己脱离人群的时候赶紧想要跑到右边的队伍,但是被桥书亚呵斥住了。
“看来一共只有五个人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人,搞得像是刚才几百人都是社会达尔文主义者一样。”桥书亚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因为这五个人声音大,并且会起哄,所以整的像是所有人都是他们的声音一样。
至于其余人只是想要把伤员扔出去,单纯的只是自私与焦虑而已,很正常。
“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乱世先杀圣母,我也不想什么时候被圣母给坑害,我……”这个领头的不良似乎还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只见桥书亚手中掏出左轮枪指着他的脑门,然后……
“你们这些人,全部出去,其余人该干嘛干嘛。”桥书亚说完,朝着天空之中连开数枪。
随后,他手中的,是实弹。
要是渡边用枪指着他们,他们都不带怕的没因为他们知道渡边不敢朝着他们开枪,但是要是桥书亚,他们就真怕了,因为桥书亚真的会朝着他们开枪。
那五个人死死地咬着牙,说到:“为什么!”
“圣母不会死,自私的人也不会死,而只有伱们这样愚蠢的人……”桥书亚的脸上背对着门外的光芒,手中的左轮此时击锤已经启动,大有随时开枪的意思。
这些人似乎是求助式的目光看向了长野咲甚至是看向了刚才他们嫌弃的“圣母”朝仓唯,但是长野咲却从头至尾都未曾注视过这群人。
她的目光一直都只在桥书亚身上。
而朝仓唯此时眼角带泪的看向了这边,那是她心心念念的“教父”,此时劫后余生的喜悦与万事皆定的轻松一瞬间涌上了心头,她抬起头只看见桥书亚背对着光,那些刚才起哄的人全部被驱逐出了会堂。
乌云即将散去,似乎阳光缓缓铺满大地,她咧开嘴想笑,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奔涌。
教父……
而很快,源稚爱似乎走进来,来到好友朝仓唯之后过来安慰,而朝仓唯一把扑进了小爱怀中大哭起来。
她突然很羡慕自己的好闺蜜源稚爱了,主要是,羡慕她有这样一个好的“教父”。
源稚爱想骂人,但是看着自己好友哭的这么伤心她就决定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吧。
毕竟自己当时也感受过救人之后却被世界抛弃的感觉,要不是当初桥书亚站出来帮她挡下了一切,源稚爱都难以想象自己当时要怎么才能够坚持过来。
所以她是懂这种感觉的。
此时的会堂之外,出门的这五个不良们看着遍地的异魔尸体瑟瑟发抖,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甚至有一个异魔的眼球滚到他们脚边,那眼球之中的瞳孔似乎还在盯着他们。
这让他们更加的害怕、恐惧。
“唉,这种人还带出来干嘛,全杀了不就好了吗。”老陈在旁边提议道。
它是标准的2区思维,这种情况下故意捣乱的全杀了,甚至斩草除根,完全没有11区人这种优柔寡断的性子。
非常时刻,就要用非常手段。
而“桥书亚”似乎并没有这种决断,但是那些不良之中其中有人死死地咬着牙,突然扑上来,伸出手似乎要抢夺他手中的枪。
“砰!”桥书亚直接开枪,那不良应声而倒。
其余的不良瞬间吓破了胆,乱跑起来,不久就消失在了学校之中。
“唉,我就说了,早杀了不就得了,你这种性格以后要吃亏的,多学学阿桥的本质,你这只是形似而神不似。”老陈开始不知道说着什么。
而一瞬间,“桥书亚”身上的光芒散去,这并不是真正的桥书亚,居然是班长吉田簌。
她的能力:
【无面(5级主动技能):获得其他人的dna之后,与其签订契约,可以拥有契约者一模一样的能力,甚至能够拟态成契约者。
代价:持有者与契约者单方面生命绑定,每次使用能力的代价都为契约者代价的加强版】
而刚刚,她就使用了这个能力的
不过吉田簌自认为自己已经模仿的很像桥书亚了,无论是桥书亚说话的语气和性格,以及这时候该说什么话她都考虑进去了,但是在熊猫和源稚爱看来,依旧是形似而神不似。
“我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她有些气鼓鼓的,毕竟吉田簌觉得没有人比她更懂桥书亚。
“唉,我是说本质,阿桥的本质十分果断的,你知道三国演义里面的刘皇叔吗?阿桥和刘皇叔很像,我说的不是性格啊,说的是对事情的处理方式,他既能够有‘携民渡江’的善良,也有随时拔刀杀人的果断。你这纯度还不够哦,少女!”
老陈拍了拍吉田簌的肩膀:“要是阿桥,他直接在会堂里面就崩了这几个人,根本不会让他们出来还有想夺枪这一步的。甚至可能阿桥还会记小本本,来个全家消消乐。”
“受教了,谢谢先辈。”吉田簌微微行礼。
老陈也是笑呵呵,它说:“其实我特别喜欢你刚才的那句话,就感觉贼像是阿桥能够说出来的。”
老陈咳嗽了一下,也装作是桥书亚的语气说:“圣母不会死,自私的人也不会死,会死的,只有你这样愚蠢的家伙。”
说完,熊猫还乐的拍着自己的肚皮。
嗯,此时就仿佛是桥书亚本人在“桥书亚模仿大赛”上荣获
……
会堂里面,人群也逐渐散去,此时泾渭分明,伤员这边只剩下他们几人。
“啊?!你说客卿哥早就离开了,那刚才的是谁?”渡边满头问号。
“哎呀,别问了。”源稚爱也不太想回答这个事。
“客卿哥到底来没来?”渡边的观察点好像有什么不对。
源稚爱:“……”
“他到底来了没有?”渡边继续问到。
源稚爱:“……”
“他真来了吗?”渡边还问到。
“烦死了!”源稚爱没好气的回答,她开始拉住自己好闺蜜的手,准备去救人。
但是朝仓唯看向了他们,突然怯生生的问到:“内个,我好像觉醒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说完,一瞬间,一柄两米长的巨型镰刀出现在这个一米六不到的小巧美少女手中,显得格外的违和。
源稚爱和渡边一瞬间瞳孔地震,张大嘴巴。
而此时,也在这边看到这一幕的长野咲,眼神之中却是无与伦比的嫉妒与仇恨。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人都能够成为守望者?那为什么自己永远成不了?
自己身为长野家的长女,明治神宫的宫司,一生都为神明付出的自己,为什么永远得不到神的垂青成为守望者?
她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
远处,异魔大军正在围攻两位序列级的守望者。
然而即使如此,依旧久攻不下。
而很快,不好的消息传到了异魔领主的耳边。
“报,那个拳头冒蓝火的怪物他也进来了!”有侦察型的异魔大声汇报。
“再探,再报!一定要确认那个拳头冒蓝火的家伙到底来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