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慕听雪咳嗽了一声,闹哄哄的织锦楼,立刻就安静了下来,“首先,今天是开业第一天,很高兴大家对保暖衣的厚爱,因为准备不够充分,所以货空了。你们现在就回家去,休息一晚,明天大清早再来,一定能买到!”
一夜的功夫,足够穿回现代进货了。
这次,至少要拿三五万套了。
“楼主是赈灾的慕大姑娘吧!”
有人认出她来了,“我相信慕大姑娘的人品。”
众人这才回过味儿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慕听雪,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贫穷面孔上,浮现出激动、崇敬、感恩的情绪来。
他们中有不少人,都去慕听雪搭建的粥棚排过队。
就算本人没去过,亲戚朋友也去过。
灾年,再加上官员搜刮民财,云煌国的百姓可谓是苦不堪言,多少人死于苛政重税,多少人死于饥寒。灾民闹得太厉害,内阁才不得不把覃岭王推举出来赈灾,那个狗屁王爷还抠门的要死,自己娶妾花费巨额银子,给灾民喝特别稀的米粥,唯有慕姑娘是真心为他们这些老百姓着想的,给他们饱饭吃,还给卖给他们特别便宜的保暖衣过冬。
客人们都走了,慕宗启关店打样。
慕听雪回家之后,告诉父亲自己太累了,要早睡。
她反锁了闺房的门,握着玉瓶小空间,就传回21世纪的老家了。
啥也不干,立刻租了辆货车,直奔S市城郊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找到之前那家专门做保暖衣批发的店。
“呦,姑娘又来了。”
“老板,再给我来五万套保暖衣。”
“多少?”店主以为自己听错了,啃了一半的炸鸡,都惊得掉在了地上。
“五万,有现货么?”
“嗨,姑娘您这是要把我的小仓库给清空啊!”店主喜笑颜开,手忙脚乱地擦了下唇角的油,“有!那必须有!”
“有折扣么?”慕听雪问道。
“跑那么大的量,就再给您打个骨折,十六块钱一套,如何?”店主双眼放光,“不过,姑娘后面有需要,还是得来我这儿啊。”
“可以。”
慕听雪一口应下,“你也得保证,或许所有的保暖衣质量,跟之前的三千件相同。”
“您放心!我老舅就是开衣服制作工厂的,要多少件的单子,都能给你弄下来!而且用的是好面料、好绒。”店主仿佛看到了一尊财神爷。
五万件保暖衣,总共付账八十万RMB。
慕听雪发现,这些钱,渐渐地都成了数字……大手大脚地挥霍几次,就麻木了。
*。*。*
隔日。
慕听雪携带着玉瓶空间里的五万套保暖衣,强势杀回。
织锦楼客满为患。
甚至排队都排到了天璇街的街口。不止附近的居民,甚至七八条街外的城民,听到了五十个铜钱物美价廉的保暖衣消息,都纷纷赶了过来。
那场面,跟超市大妈抢打折鸡蛋差不多。
天璇街街口,就有一家慕氏布庄,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负责管这家店的掌柜臭着一张脸,伸出头,频频向那条巨长的队伍张望:“怎么了啊这都是,客人都不来了?这是不打算过年了?往年这几天,都是棉布、棉衣卖得最好的时候。”
店里一个专门量尺寸定做成衣的绣娘,叹了口气:“街里头开了一家新店,卖什么保暖衣,比咱便宜。”
“呵,咱们慕氏可是垄断了整个云都的布匹、丝绸行业的,哪个胆子这么肥,敢跟咱们搞价格战,就不怕血亏么?”
掌柜的十分不屑。
他是慕家二奶奶顾花奴的娘家兄弟,顾顺溜。
二老爷慕宗图把大老爷慕宗启给赶走了,当上了慕家新任家主,自己靠着二奶奶的关系被提拔上来了,天璇街片区的布庄、丝绸铺子、成衣店,都归他管。
绣娘放下针线,回答道:“听说,就是之前被赶出慕家祖宅的慕大小姐开的。”
顾顺溜捋了捋黑软浓密的长须:“呦呵,这是冲着二奶奶和二老爷来的!她便宜多少?”
“五十个铜钱。”
“什么?”顾顺溜一张脸都扭曲了,高声怒道,“一件棉衣,哪怕用最便宜的棉布和棉花,成本价也至少一百个铜钱啊!她该不会是用的草,塞到发臭的破烂布里头,做出来的保暖棉衣吧。”
绣娘不敢说话了,低垂下头。
她自己也偷偷买了一套,可暖和呢,弹性贼好,她家男人好吃懒做两百多斤的大胖子,都穿得进去,特别省布料。胖子做衣服都比别人多扯二尺布。
顾顺溜把情况,告诉了妹妹顾花奴。
顾花奴气势汹汹地就杀过来了:“那小贱人还没饿死呢,哪来的钱,竟然还开上成衣铺子了!”
顾顺溜:“该不会是分家的时候,他们大房偷偷藏私房钱,没分干净吧?”
“哼!”
顾花奴一拍桌子,桌上的瓷茶杯,都震翻了,拍出一片水渍来,“本来灾年老百姓手里钱就少,慕家织造行的仓库里堆积着好些布卖不出去,织工、织娘上个月的工钱还欠着呢,棉布的价格咱们再降可就要亏本了。”
顾顺溜见妹子发愁,便一狠心:“那咱们雇一些人,把慕听雪的织锦楼给砸了,让她再不能玩阴的。五十铜钱一套棉衣,她不要命啦!”
顾花奴:“给她泼红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