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眼狼?呵呵……”
陆寒瞬间明白过来,大抵是他们要做的事情被发现了吧,所以王兰才这么怒气腾腾地来找自己算账。
她不敢去找爷爷奶奶,只敢来找他这个软柿子捏捏!她从来都是这样!
“你不是么?”
王兰可不觉得自己欺软怕硬。
要不是杯子里的水没了,她真想再泼这个混账东西一次,逆子!
“陆寒,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帮着两个老不死的害我?眼看着他们要弄我,你连吱都不吱一声!
你有良心么,我问你陆寒,你有良心吗?我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的?你的良心是给狗吃了么?!”
盛怒之下,王兰随手便将杯子甩在地板上,破碎的陶瓷片飞奔四射,直接割得陆寒帅气的脸上生出两道小口子,阴森森地往下滴血。
“发生什么事了?老板?”
小助理听到声响,连忙站起来离开工位想往屋子里来。
门把手还没拉开,又被陆寒从里面关了起来,他声音冷冽道,“没事,你不管听见什么都别进来。”
“是。”
小助理心惊胆战又回到座位上。
他到底还是不放心,偷偷摸摸地给老董事长夫人发消息,看现在这架势,陆寒不止得吃亏,还得吃大亏啊!
周天是从老董事长原先部下的手底下调过来的,一早就有人跟他知会过公司马上要有大地震,所以他对新旧力量的博弈其实是有预期准备的。
万万没想到,亲母子也能为了那个位置闹得如此之僵,权势富贵迷人眼啊果然。
屋子里,陆寒气得快要冒烟,哪怕是王兰不要脸面,他作为公司未来的继承人,他还不要么?
王兰为什么敢来找他闹,还不就是笃定了两个老的肯定会为了他,而低调处理她们的事情吗?
她笃定了陆家绝对不会把事情做绝做死,将她搞得烂烂的!
她是随时可以下台,随时可以走,但陆寒呢?他以后还要一直在这混呢!
母亲和妹妹声名狼藉对他没有一丝的好处,而且还会让人看不起他,背后戳着他的脊梁骨指指点点他!
“你发泄完了没有?发泄完了就给我滚。”陆寒气到浑身发抖地捂着自己的伤口,往办公桌走去。
王兰可不惯着他,当即便把他的胳膊拉住,甩手就是一巴掌上去道,“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谁把你养大的你忘了是吧?翅膀硬了你!”
“你怎么把我养大的?”
陆寒冷冷地看王兰一眼,“如果你说的只是借着我的名义问爷爷奶奶要钱要东西搏上位的话,那你大可不必再提,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我都记得呢。”
“你瞎说什么东西?我养你这么辛苦,找那两个老不死的要点东西难道不应该么?”
王兰皱起眉,甩手又要给陆寒一巴掌,浑然不在乎他脸上的伤。
但这一次陆寒根本不再由着她,抬手便攥住了她的手腕,死死勒住道:
“什么叫应该什么叫不应该,你生了我,作为母亲,养我不应该吗?凭什么拿我当借口去找爷爷奶奶他们邀功卖惨?”
陆寒出息了,不仅敢反抗敢顶嘴,还敢用蛮力勒得她这么的疼。
王兰忍着疼痛,继续辱骂陆寒道,“说什么是我邀功卖惨,还不是怪他们的儿子太不争气,结婚十年,病了七年,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想过我是疯了吗?还不是陆家的这个男人太窝囊太废物太无用!我也是被他们逼的!”
自己作恶,还说是被人逼的?
这么些年来,王兰总是说他打他PUA他就算了,如今她的龌龊勾当暴露出来,她竟然连自己的丈夫他的爸爸也要骂。
不知羞耻,颠倒黑白!
陆寒心如死灰地将她的手连同人往边上的沙发一甩,到底还是念她是母亲,没有舍得把她直接甩在碎片遍地的地板上。
陆寒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道,“够了,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我爸?他都那个样子了,还是费尽心机地照顾你,为了你的面子强行去往各种场合,他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就是这样回报他对你的好的吗?”
提到前夫的时候,王兰闪烁了一下眼眸,他确实曾经对她很好,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他让自己很难堪,守了许多年活寡的事实啊。
王兰阴沉着脸,道,“纵然是我有些许对不起他,那你作为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就应该出卖我吗?别人都要把我弄死了,你连吱都不吱一声?”
“你既然不允许我跟你谈应该不应该,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要求我应该不应该呢?
不管是对自己,对儿子,还是对女儿,标准都应该一模一样才是。”陆寒眼睛嗤笑一声道。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怎么做人做母亲?!我告诉你,旁人尚且不谈,陆绥她就是你的妹妹!你们血浓于水改变不了的!”
王兰气得跺脚,她怒不可遏地伸出脚猛踹陆寒两脚,可怜陆寒脸上的伤口还在滴血,猝不及防地又被自己的母亲推倒在瓷片渣滓上,一双手瞬间新增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伤口。
陆寒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是顾念旧情,心疼母亲,不让她摔在危险的地方,可王兰有心疼他,考虑过他的安危吗?
他失望透顶地闭眼,陡然巨怒无比地踹沙发腿,嘶吼一声道,“别特么跟我提陆绥,如果说一个野种也能冒充千金大小姐的话,那童话里又怎么会有真命公主的存在?
陆绥这个妹妹,我从此以后只当从来没有过,请你这个老女人出轨偷情也有个出轨偷情的样子,不要在这里偷偷摸摸搞什么狸猫换太子的假把式,恶不恶心人!
陆家是很窝囊,才会被你这种货色蒙骗这么多年!
不过不好意思,从此以后,这里都没有你什么事情了,我陆寒全权接管!你给我滚,你带着你的野种给我滚!”
王兰还从未见过如此不顾及她颜面的陆寒呢,眼睛气得睁大如铜铃。
今天的他就像是一个被逼急的兔子一样,疯癫咬人发泄,不过震惊之后,她还是被顶撞被羞辱的怒气占领了自己的脑子。
狠人王兰眼都不眨一下地将茶几上的烟灰缸也甩了出去,砸得陆寒脑门上当即便肿起了大包。
她无情冷哼道,“逆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跟你说,我就是走了也是你妈!陆绥她即使离开陆家了,她也是你的妹妹!咱们怎么着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