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拿衣服过来。”眼底闪过一瞬的算计,他大喇喇的站起身,刻意面向着床铺。
“喳!”赶紧拿来了衣服,艳红一件件慢慢的帮清远穿上。
轻佻的搂住了艳红的腰肢:“艳红,今晚在书斋等我。”
清远的话像一帖良药,刹那间逗的艳红心荡神驰,把刚刚所受到的冷漠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双手不安分的在清远身上东摸西摸:“贝勒爷,艳红今晚一定好好的伺候您。”
“很好,今晚就看你的表现。”
“贝勒爷,艳红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清远洗了把脸,亲密的靠向艳红,装模作样的轻声道:“你叫小六到书斋等我。”
“喳!”她心花怒放的屈了屈膝,退出了寝房。
望着炕上的嫣然,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清远得意的一笑,转身走出了寝房。
一会儿之后,嫣然偷偷挣开眼睛瞄了四周一眼,确定房里只剩她一人,她气呼呼的坐起身,破口大骂:“大淫虫,下三滥,臭王八,登徒子---”
直到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字眼骂他,她懊恼的皱起眉头,她在气什么?她不是早知道他是个贪恋美色的大淫虫吗?再说,她也亲眼目睹过他和那个艳红之间的暧昧,昨晚自己也---可是天晓得她是怎么了,她就是忍不住想生气嘛!
虽然她已经精疲力尽,可是此刻她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想到他毫不顾虑她,跟个奴婢在那里摸来摸去,她的心里头就不舒服,好别扭,如果不是自己光着身子,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在意,她早就跳起来赏他们两个大耳刮子,不要脸,无耻,可恶,该死---
想着想着,嫣然好委屈的哭了,她以为自己虽是女子,却也懂得潇洒,可是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在乎那只大淫虫,她怎么可以这么没用?就因为他是她的夫君吗?
不,她才不要为了那个不知羞耻的大淫虫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那大淫虫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都不会把他搁在心上,绝对不会!
新婚三天,清远像是消失似的,连个影子也没瞧见,嫣然表面上不当一回事,依旧眉开眼笑,还贪玩的在淳亲王府四处探险,可是心里却又若有所失,她不明白这股怅然从何而来,只能努力的逼自己忽略。
“格格,小翠真是替您抱不平,格格嫁到淳亲王府三天了,贝勒爷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把格格一个人丢在淳亲王府。”
见到她家格格被冷落,小翠心里头实在很不是滋味,淳亲王府所有的仆人都在窃窃私语,取笑格格很可怜,才刚嫁进淳亲王府就让贝勒爷打入冷宫一样。她不懂,格格生得这么美,心地又好,为什么贝勒爷不喜欢?
嫣然耸耸肩,潇洒的说道:“管他上哪儿去,格格我又没饿着,冻着。”
“格格,您不知道,那些奴婢仆人都笑您---”
“哎呀!他们爱笑就让他们笑个够,笑完了就没事了嘛!”阿玛。老爱说她不用大脑,事实上,她什么事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想斤斤计较,每次溜出去玩儿,她都会发现这世上有许多可怜的人,比起来他们,她幸福得一塌糊涂,她再不快乐,再吹毛求疵,岂不是难为了自己,难为了别人?
“格格!”
“好了啦,别唠叨个不停,你去准备准备,带点我阿玛和额娘喜欢吃的东西,我们今天要回静王府。”
“格格要回静王府?”
嫣然轻敲了一记小翠的脑袋瓜:“你忘了吗?今天归宁,我得回去看阿玛和额娘。”
小翠恍然大悟:“是啊,我都忘了格格今天归宁!”
“那你还不赶紧去准备东西。”嫣然好笑的看着她那副愣头愣脑的样子。
小翠连忙点着头,急匆匆的往外头走,“我这就去准备---不行,不行!”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又转了回来。
“你又怎么了?”嫣然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这丫头麻烦真多。
“格格,贝勒爷要是不陪您回去的话,王爷和福晋一定会觉得奇怪的。”
对啊,她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这会儿她一个人回去,阿玛和额娘一定看得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如果他们知道她此刻的状况,一定会很担心,很心疼,很难过的。
嫣然伤脑筋的咬着下唇,烦恼的左思右想,最后不得不妥协,“小翠,你去准备东西,我去找贝勒爷。”
“可是,格格上哪儿找贝勒爷啊?”
“笨啊,淳亲王府这么大,还怕没得找吗?”嫣然丢下小翠,率先走出寝房。
不过,正因为淳亲王府太大了,嫣然只能像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找,最后搞得她头昏眼花,没办法,她只好厚着脸皮找李总管。
“李总管,我有事要找贝勒爷,贝勒爷这会儿在哪里?”连自己的相公都要找别人要,这实在有点丢人,不过在这淳亲王府,她的面子早被丢到地上踩,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少福晋,小的不清楚。”
嫣然狐疑的看着李总管,微微的扬起眉:“你是淳亲王府的总管,贝勒爷上哪儿去,你怎么会不知道?”
“少福晋,不瞒您说,贝勒爷不喜欢交代他的去向,小的真的不知道。”看着美得灵活生动,娇艳动人的少福晋,李总管实在不明白他家贝勒爷为什么舍得冷落这么美的娇妻。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这个少福晋真是讨人喜欢,她活泼好动,一张脸总是笑盈盈的,叫旁人不自禁的感染她那股快乐的气息。
嫣然不得已,端起架子逼问道:“你身为淳亲王府的总管,却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上哪儿去了,你这个总管的位子也做得太轻松了吧!”
李总管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就在这时,艳红走了过来:“少福晋,艳红知道贝勒爷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一见到艳红,嫣然心里头就别扭,可是倔强的性格又不允许她小家子气,她沉着气,心平气和的问:“贝勒爷在哪里?”
“贝勒爷现在在艳红的房里歇着呢。”艳红带着炫耀似的口吻说道。
不是看不出来艳红存心挑衅,可是嫣然就是抑制不了心里头的不快,她唇角轻扬,语带嘲弄的说:“贝勒爷还真是虚弱,这么晚了还窝在房里歇着。”
“少福晋有所不知,贝勒爷昨晚累坏了,直到鸡啼天明才歇息。”说着,艳红一脸娇羞的垂下眼帘。
“是吗?可惜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他只好撑着点喽!”嫣然笑着说,心里却咬牙切齿的咒骂,大淫虫,死臭虫,你给我记着,本格格跟你势不两立!
“少福晋,贝勒爷特别交代过我,谁都不准吵他,就是王爷和和福晋南游回府,也不可以叨扰他。”
“那如果我坚持要见他呢?”
“少福晋,您别为难艳红,万一贝勒爷怪罪下来,艳红可是担当不起的。”
嫣然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郁闷,没好气的道:“看样子,我只好自个儿回静王府了,免得落人口舌,说我这个少福晋刁难一个奴婢!”瞪了艳红一眼,她傲然的转身走回松林苑。
恨恨的望着嫣然的背影,艳红默默的发誓,她不会永远当个奴婢,当不成淳亲王府的少福晋,她至少也会是个妾。
想着,她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其实贝勒爷根本不在她的房里,她是因为听到少福晋在找贝勒爷才跟了过来,存心扯谎叫少福晋难堪,反正淳亲王府没一个人知道贝勒爷这会儿在哪里,自然也没人知道她在撒谎。
“她”活该!前天夜里她在书斋等了一个晚上,贝勒爷连个影子也没出现过,一定是因为“这个少福晋”,贝勒爷才会忘了跟她约在书斋,害她苦等了一夜,这笔账她不算回来,怎能甘心?
收回视线,艳红这才意识到李总管正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看穿了她的诡计。
怔了一下,她恭敬的屈了屈膝,赶紧落跑,“李总管,艳红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静王府!
“嫣儿,快,快过来让额娘看看。”拉着嫣然,福晋忙碌的打量着,“这才几天啊,怎么你就瘦了一大圈?”
“额娘,人家好像您和阿玛,想得茶饭不思,当然会瘦啊!”嫣然撒娇道。
“嘴巴这么甜,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事情怕我知道?”自己的女儿她还会不了解吗?嘴巴愈甜愈表示她心里头有事瞒着。
嘟着嘴,嫣然好委屈的说:“额娘,您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啊?”
福晋一笑,转向小翠:“小翠,格格在淳亲王府有没有捣蛋?”
“禀告福晋。格格她---”话到了嘴巴,小翠还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她家格格一路上唠叨,威胁,叫她什么都不准说,否则便要把她卖给别人当丫鬟。
“嫣儿怎么了?”
“额娘,小翠胆子小,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您可别让她给吓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嫣然警告的瞥了小翠一眼,叫她嘴巴锁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