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月想的很简单,并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
越承明只有登上皇位之后,才有能力对她这个勇毅侯的外孙女下手,不然他没办法当着那么多将士和皇帝的面对她不利。
她将这个想法跟越承无说了。
“皇嫂说的是。”越承无不知不觉的换了个称呼,将心里对苏卿月的称呼给说了出来:“我竟是没想到这一层。”
勇毅侯的势力虽然算不得是只手遮天,但只要皇帝还在,京城里的百姓也还在,他就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苏卿月下手。
更别说她还是正在边境征战的战神的未婚妻,想要维护她的人可是数不胜数的。
“只是思想被固定了而已。”苏卿月不以为然,垂下眸子继续喝茶:“越承明到时候应该是会找人查证你是否真的死了,太子殿下可要躲好一些。”
她对越承无的称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之前就听楚青说过很多次了,她已经听熟悉了,甚至都免疫了。
“我打算到时候去父皇准备的一个小庄子呆上一阵。”越承无笑了笑,尽管苏卿月并没有在意他,但他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现在的身子不好,去战场也只会给那些士兵和皇叔拖后腿,还要麻烦他们照顾、保护我。”
他苦笑一声:“我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他知道苏卿月虽然看似很专注的在喝茶,但耳朵还是能听到他说的那些话的。
所以他听到苏卿月的回话时,并没有觉得很惊讶。
“你只是因为身体原因罢了。”她放下了茶杯,眸子却并不看他,反而是看向了一旁在风中摇曳的睡莲:“之后我恐怕会被越承明囚禁起来,后面你恢复身子所需要的药材我都会写在一张单子上。”
她的声音很是冷静:“你叫人将那张方子拿给我名下的那间医馆,然后说你所在的地方,之后就会有人给你送药的。”
越承无后面若是要拿药,不管怎么样都是会有暴露的风险的,只有她手底下的人才是真正的不会走漏风声。
她将这件事交给了小五小凌,他们就一定会做到,她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这是她所能为太子的登基之路做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或许会让这条路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皇嫂说的,承无都记下了。”越承无对她的态度都变得更加恭敬了一些:“我会安排手下信任的人去做的。”
他的语气不单单是变得恭敬了,就连自称都变了,敬语足以表现出他对苏卿月的尊敬。
那不是因为权势而改变的语气,是因为他由内而外的对苏卿月感到尊敬,所以才会有语气上面的改变。
他的改变很明显,苏卿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听出来的,但她还是那般冷静的模样,并没有对他有任何态度上的改变。
她重来一世,对这些身外之物和那些权利上面的事情都看淡了不少,只不过是还在为自己挣那一口气而已。
“太子殿下既然都明白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她站起身,语气淡淡的:“那池子睡莲虽然是误了时辰和日子,但若是遇到合适的时间,那自然还是会开放的。”
她的话中似乎暗含深意:“太子殿下切勿妄自菲薄。”
“孤知道了。”越承无深深看了一眼她:“皇嫂走好,孤就不送了。”
旁边刚回来的白束正好听到这一番对话,脑子上仿佛都冒出来一个巨大的问号。
她就走开了那么一会,怎么他们家王妃和太子都开始说这么晦涩难懂的事情了,难不成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瞒着她?
她狐疑的看着越承无,但她还是不敢对这个太子殿下质问什么的,所以她只能将手上端着的药汤放在了那个石桌上面,然后就随着苏卿月离开了。
“小姐,你方才和太子殿下说了些什么啊?”白束有些好奇的看着苏卿月:“怎么都说的那么文绉绉的,我一来都听不懂什么睡莲。”
她本来就对这种文绉绉的话不感兴趣,但她心里的好奇还是战胜了那些不感兴趣。
“我只是想告诉太子殿下,蛰伏这一时并不代表蛰伏一世。”苏卿月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就越承明那种人,肯定是抢不过他的,最后获胜的人一定是他。”
皇帝一直以来属意的人都是越承无,怎么样都不可能是越承明这样的人,越承无除了身体上是有些病弱的,其他的东西几乎都完胜越承明。
就算是单单论母家,越承明都是比不过越承无的,更别说那些先天的智力或是后天的努力了。
上辈子的越承明把那些小聪明全都用在了如何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还有骗她去偷取到外祖父的虎符上,关于那些民生政事,他可谓是完全不关心。
更别说后面还有有引狼入室的事情了,简直就称的上是蠢货一个。
上辈子她虽然还没有活到那么后面,但是由越承明掌管的云朝应该也是存活不久的,那是她不用想都能预知到的未来。
“小姐说的对。”白束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她的话十分的赞同:“景王那样子的人,当个王爷就算了,若是当了那位,只怕是整个云朝都民不聊生。”
她的话说的有些隐晦,但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那位”指的是皇帝。
苏卿月并没有反驳她说的话,只是含笑说了一句:“慎言。”
毕竟这儿不是她们自个儿的屋子,难免人多口杂,传出些什么不利于她们的传闻就不好了。
她最是不喜欢沾染这些麻烦的流言了。
“知道啦小姐。”白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起来有些俏皮:“我不会乱说的,等回了屋子再说。”
她看的很清楚,她家王妃的这番话根本就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不对的话,这只是担心她而已,所以她自然是要听王妃的话的。
苏卿月被她这副样子给逗笑了,很是好笑的又揉了揉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