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想放过她

听到她这话,少年的神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在身后的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果真是蠢得愚不可及。

他站起身,抚了抚身上的灰尘和褶皱,便径自朝柴房的方向走去。

“姐姐,你竟是还活着!”苏绾月带着小莺走到前厅的时候,就瞧见苏卿月一身华贵的衣裳站在前厅的中央,身边还跟着一位黑衣的女子。

她掩下眼底的嫉妒,装出一副惊喜但又担忧的表情来。

若是苏卿月不知道她那真实的面孔,恐怕也是会被她那副伪装的极好的模样,给骗了去。

“看来我不在的这几日,妹妹过的还不错啊。”苏卿月看向她的眼神颇为的意外深长:“竟是连脸都圆润了不少。”

她说的确实没错。

这几日的苏绾月知道苏卿月掉下悬崖后,就一直很高兴,心情一好,连饭量都大了不少,脸也变得圆润了几分。

“姐姐这是什么话?”苏绾月眼眸垂泪,说话的时候一滴泪恰到好处的滴落:“妹妹这几日是担心姐姐担心的紧,只是姐姐掉下悬崖数日,可是被谁救起这才生还?”

这话很是明目张胆,苏卿月这般聪明的人又怎么看不出来,她这是在试探的套话呢。

“妹妹这可是想错了。”苏卿月笑意盈盈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波澜:“也是我福大命大,掉下山崖的时候,竟是掉到了一处平台上,这才侥幸救回一条命。”

什么平台,这自然是莫须有的事,但以苏绾月的性子,她只会在意她是不是被什么高人救了,或是她有没有被什么乡野的村夫夺了清白。

上辈子她是被那虚假的爱情蒙蔽了眼睛,而这辈子没了那碍眼的感情,苏绾月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甚至那些手段都是幼稚的可笑。

果真如她所想。

苏绾月闻言,松了一口气:“姐姐没事可是太好了,父亲和母亲也担忧了许久呢。”

她那一副虚伪的模样,看得苏卿月有些想笑,这般拙劣的谎话也只有苏绾月能想的出来。

“真的担忧?”苏卿月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若是担忧,可有派人去山崖找过我?若是担忧,又为何会去我娘的铺子里,要将那些铺子拿走?”

她说完似是觉得不够,又笑着补充:“若这真是妹妹说的担忧,那不如还是给妹妹好了,这等殊荣,我承受不起。”

苏府的大门是大敞着的,自从苏卿月传出失踪的消息后,这几日苏府大门便都没有关上。

他们是想借着她失踪的时机,来改变之前百姓对他们一家虐待原配女儿的想法,这方法本身快成功了,毕竟苏家人日日在门口伪装的那一副伤心模样,不是白装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在这个时刻,苏卿月回来了。

她就这般用柔和的话语,将苏府一家子心里抱有的阴暗想法,全部揭露在百姓的面前。

他们之前做的所有事情全都功亏一篑了!

许多百姓都围在苏府的门口看着这出好戏,人对这种八卦总是有天生的好奇心都。

苏绾月想到这一点,表情不禁都有些发白,倒是真的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来。

她只能干巴巴的憋出一句:“爹娘只是怕那铺子经营不善,所以才去看看。”

她这话一看就是掩饰,毫无说服的可能性。

但苏卿月很明显并不想放过她。

她笑吟吟的开口:“这倒都是些小事儿,只是我有件事很疑惑,想问问妹妹的想法。”

她的声音很是无辜,听上去好像真的只是问一个小问题罢了。

苏绾月却从她的表情里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她正想拒绝,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恰好这时,一道声音传来解救了她此时的困境。

“苏卿月!”这道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苏时鸿,他缓步走进了前厅。

此时他满脸的怒意,看向苏卿月的眼神满是责备:“你才回来就又开始欺负绾儿?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

苏卿月对她这话没有丝毫的反应,她都已经习惯了。

像她这个父亲,一向是偏心的没边,只要苏绾月表现出来那么一丁点的不高兴,那一定是她欺负苏绾月了,她这个父亲不讲理的偏袒曾是她的心结。

不过现在不是了,这种人人渣根本称不上是她的父亲。

她微微转头看向大门外的百姓们,有些人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愤愤不平了,看样子对苏时鸿这般的偏袒也很是不满。

她微微一笑,复而看向那一直在数落她的不是、她那名义上的父亲。

苏卿月淡淡的开口:“那不如父亲替妹妹回答吧。”

本来因为苏父偏袒而一脸挑衅的看着她的苏绾月,脸色却一下子变了。

她想阻止苏卿月开口,但没想到苏时鸿先开口答应了。

见他答应,苏卿月的笑容愈发真实了:“那就由父亲回答一下吧。”

她顿了顿,留足了悬念感。

看到苏绾月的神色愈发难看后,她这才抿唇笑着开口:“听闻妹妹前些日子去勇毅侯府,说要替我给外祖父尽孝道,不知父亲可知道这件事?”

苏时鸿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很明显他是不知道这回事的。

但他仍是固执的不发一言,只为了维护苏绾月。

“噢,对了。”苏卿月装作才想起来的模样:“听说那日外祖父没让妹妹进去,妹妹就在门口说我的死讯了,不知可是真的?”

这回苏绾月倒是先忍不住了。

她皱着眉,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模样颇为我见犹怜:“姐姐可是误会我了,毕竟姐姐失踪了好几日,我也是担忧外祖的身体,这才去了一趟勇毅侯府。”

“若是我没记错,我娘可就生了我一个。”苏卿月好以整暇的看着她,眼神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你不过一个继室生的,竟然还有脸喊我的外祖父为外祖,你们可是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都没有。”

这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