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被太子的手下送来的重病重伤之人越来越多了,而且大多都是受到了刀伤剑伤的人,苏卿月心里有些疑虑,但并不多问。
她相信太子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用意的。
“今日这个人,是受了什么伤?”白束仔细端详着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男人,却看不出他身上是否有伤口:“还是得了什么重病?”
“都不是。”苏卿月的目光虚虚的放在那人的唇上:“他是中毒了。”
“这是医馆开业以来,第一个中毒的人啊。”白束有些新奇:“还真有些罕见,小姐,他这是中了什么毒啊?”
苏卿月神色轻松:“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毒。”
白束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能看到什么王妃解那些毒性很强的毒呢,她可是对这个画面期待了很久呢。
“不过是断肠草罢了。”就这么一段云淡风轻的话,让白束刚叹出的半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呛得她治咳嗽。
“你这是怎么了?”苏卿月一边急忙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一边给她倒了杯水。
“没......咳咳,没事。”白束喝了一口水,才感觉到她终于活过来了:“小姐,你确定是断肠草吗?”
“对啊,与我们上次在军营里遇到的凌国特有的那个毒,倒是颇有渊源。”见她缓过来了,苏卿月就继续在药箱里翻着药材:“虽然断肠草能解凌霜降的毒性,但这凌霜降却不能解断肠草的毒,找到了。”
给白束解释完凌霜降和断肠草的事后,她递了几株药草给白束,叮嘱道:“你且就拿去煎药,等会拿来喂他喝下。”
她自己则是等到白束走后,从镯子里拿出了几粒胶囊塞进了床上那男人的嘴里。
“这接下来,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她收拾着药箱,朝着那人的方向淡淡出声:“我只能压制你体内的毒性,接下来如何,你只能看那些草药能否对断肠草产生效果了。”
她说完就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医馆里还有其他病患在等她去医治。
只是她走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男人的睫毛不自觉的颤动了几下。
苏卿月继续在医馆里忙碌着,病患走了一批又一批,不仅有太子送来的人,还有一些平民百姓。
“你这只是风寒罢了。”苏卿月垂眸写下一张药方递给小五:“你带他去拿一下药。”
“好嘞小姐。”小五接下药方,领着那个病患就走到了后方的药房里。
这些日子即使是苏卿月不在医馆里,这个医馆还是被小五和小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虽然他们不会治病,但他们学习的能力很强,就在这短短的日子里,他们已经辨认完了所有的药材,即使是苏卿月不在医馆,他们也能完成简单的拿药。
“小姐,那药我已经喂他喝下了。”白束见她已经结束问诊,这才走上前来:“但是人还没有醒,具体的情况只能等明日再看看了。”
苏卿月微微颔首,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的神色。
外头的天已经开始变得浓烈,鲜红的那轮红日遥遥挂在天边,一束阳光透过窗子投射在地面上,泛起了阵阵灰尘的飘影。
“小姐?小姐!”小凌喊了好几声才将沉思中的苏卿月给唤醒:“有人说要找您,他说自己是您的未婚夫。”
“越玄翼?”苏卿月刚脱离自己的思绪,就听到“未婚夫”三个字:“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他说就是来找小姐的。”小凌有些不情愿的说。
明明小姐就是他们的小姐,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夫,虽然是长的俊朗非凡,但怎么能跟她抢小姐呢!
这肯定是个坏男人,不能让他把小姐骗走了。
思及至此,小凌的眼神中好像有一股烈焰在燃烧,让苏卿月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想都想不到小凌那神奇的脑回路。
“那你就把他带进二楼的空房吧,让他在那里等我一会。”苏卿月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吩咐小凌道。
虽然二楼的房间不少,但已经有两间是小五小凌的卧房了,还有些是住着病患的房间,而她自己还没有在这准备好卧房或是书房什么的,大多都是回苏府。
而且也不知道什么回事,自从上回她说了不想越承明和苏绾月再出现在她面前的话,那两个人倒是安分了好一段日子,也不知他们在背后谋划着什么,而她那父亲和魏氏也异常的把她看的很紧,若是一会儿不回府,便要把她喊去好一番质问,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在以前的话,他们只会当做她不存在。
这些种种异常都让苏卿月有些警惕了起来。
还没等她想完这些事,小凌就朝她走了过来,跟她说:“小姐,那人我已经带到空房了。”
“那便带我上去看看吧。”苏卿月跟着她一路走到空房,打开门果然是越玄翼的那张俊美到惊艳的脸,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吸引目光的模样。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她径自走了进去,坐在了旁边的那把椅子上,气定神闲的问道:“难不成只是为了来看我一眼?”
“难道不行吗?我的娘子。”越玄翼即使坐在轮椅上都难掩那一身贵气,他挑了挑眉,嘴角扬起的弧度有些戏谑:“为夫来看看自己的娘子,可是有什么过错?”
“油嘴滑舌!”苏卿月瞥了一眼他,难得露出了一些小女儿的情态来,表情有些恼羞成怒:“你在不说实话,我可就先走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越玄翼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你不是同太子说了那地下赌坊的事吗?”
苏卿月点点头,她知道这事是瞒不过他的,毕竟不说白束会不会同他说,便是以他和越承无的那关系,越承无也是不会瞒着他的。
“难道出了什么变故吗?”她皱起眉,有些忧心忡忡:“难道是太子那边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