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玄翼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留给云朝的时间确实是不多了。
“王爷说的没错。”苏卿月沉吟了一会,打破了凝滞的气氛,突然又抬起头看着越玄翼:“但是总不能就放弃吧。”
“择优而练,把那几个阵法练透彻,自然也就无惧威胁了。”
“也只能这么办了。”越玄翼不置可否,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最下策,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了。
“王爷,我等会便要回京城了。”就在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苏卿月突然开口:“我给苏府那两位的借口是去祈福和祭拜母亲。”
她顿了顿,连父亲这个称呼都不愿再提起:“若是我外出过久,苏时鸿和那对母女说不准又要开始在背后给我造谣了,得先回京城一趟,等过几日皇上的旨意下来后再回来。”
越玄翼微微颔首,神情里竟带着丝笑意:“这挺巧的,我也要回京城一趟。”
他的眼神慢慢带上来狠意:“有些老鼠又开始活动了。”
苏卿月没多问,但面上却很显而易见的带上了笑意。
越承无的笑着,脸上是苍白的虚弱,但那嘴上的话却带着一分狠厉:“我也有些事需要回京城,恰好同行。”
“不过据说,我那善良的皇弟可是向苏府的那个二小姐提亲了。”他的语气中难得带着那么明显的嘲意,或许是因为在场没有他不可相信的人吧。
“越承明?”苏卿月的语气带着讶异,她显然没有想到越承明会那么轻易放弃接触她的机会:“一个假深情一个伪善,他和苏绾月倒是般配的很。”
白束倒是有几分愤愤不平,攥着拳头恨不得去把那对恶心的渣男贱女给揍一顿。
苏卿月安慰般拍了拍她的手臂,抬眸看向越玄翼。
“王爷,我们该启程了。”
苏府。
“小姐,苏府到了。”白束见马车停了,掀开帘子朝外头瞧了一眼。
苏卿月颔首,由着白束将她扶下马车。
“小姐,这简直和太子殿下说的一样。”苏府的大门喜气洋洋的,就连路过的百姓也忍不住偷瞄几眼,转而嘀嘀咕咕些什么。
苏卿月也不在乎他们在背后说了什么,只顾着回房休息一下。
毕竟为了赶回来看她这个妹妹的好事,她们可是又连夜赶路回到这的。
她带着白束一踏进苏府,在她们目光所及的地方皆被挂上了象征着喜庆的红色绸缎,喜庆的有些刺眼。
苏卿月只是瞥了眼,对他们的激动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一个景王罢了。
“这不是姐姐吗。”苏绾月刚从奴仆那里知道苏卿月回来苏府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冲出来。
之前被苏卿月给压了一头,现在可算是个扳回一成的好机会。
“白束,你可有看见有条狗在狂吠???”苏卿月并不鸟她,只是佯装不知,转头一脸认真的问白束。
而白束也很配合:“小姐,这狗可真凶啊,你可要小心些了。”
“你!”苏绾月气极,又没办法对她们做些什么,突然她想到什么,收敛起怒意:“苏卿月,你怕是不知道吧,皇上可是给我和景王赐婚了。”
“所以呢?”苏卿月挑了挑眉。
“如今我可是景王妃!”苏绾月瞧见四下无人,也大胆起来,压低了声音阴狠道:“那太子的身子一向不好,要是出了什么事......”
剩下的话苏卿月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在她眼中,越承明才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但她的心计却是远不如上一世,连这话都憋不住,想必是得意过头了,认为她这个嫡姐没有任何的威胁,才会说出这样足以砍头的话。
她挑了挑眉,敷衍的应道:“是,是,是,你家景王最厉害了,你们可千万要在一起。”
这话也不仅是为了气苏绾月,同时也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越承明身上,她上辈子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了,这辈子就让他和苏绾月当一对神仙眷侣吧,换成别人她反倒不放心。
苏绾月被她这态度噎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子的反应。
在她心里,苏卿月应该是要羡慕她的,毕竟永安王虽然是景王的皇叔,但是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再加上景王年轻有为,再怎么说苏卿月都是应该嫉妒她的。
她张了张嘴,还想要讽刺几句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苏时鸿还未走近,声音就遥遥的传了过来:“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这声音,苏绾月低头一眨眼就挤出了几滴泪来,欲落未落的挂在睫毛上,那模样好生可怜。
苏时鸿走近便瞧见他捧在手心的女儿正在落泪,不由怒从心起:“逆女!你又欺负绾儿做甚?”
他旁边还站着苏老太太,那模样也是谴责的。
但可能是畏惧与永安王上回的警告,这次苏时鸿反倒是没有动手要打她了。
“父亲,你可有看见我欺负妹妹了??”苏卿月心里的那点子亲情早就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偏心中消失殆尽了:“若是没有,父亲这是哪来的理由质问我?”
她刚开始的话问住了苏时鸿,但后面紧接着的那句话,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和作为父亲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皱着眉用一种好像很陌生的目光看着她:“苏卿月,什么时候为父教了你胡说八道和顶撞长辈了,当真是不及绾儿半分。”
苏老太太也还记恨那中馈大权被苏卿月从她手里夺走的那件事,也恨恨开口讽刺:“就是啊,绾儿如今可是景王妃,哪能和她这种人能比的。”
即使上一回越玄翼来替她撑了腰,但那坐着轮椅的样子,还是让苏家人对他深受重伤而瘫痪的事深信不疑。
“你今后少出门,少给我们苏家丢人。”见她不说话,苏时鸿严厉的看着她:“你也要改改你那嚣张跋扈的性子了。”
他们的这些话简直是虚伪至极又恶心之至,实在是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