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套路,但也不算。毕竟这种方法,没多少人复刻得来。”
蔡铸用下巴压着手:“他们主打在游戏前十天,将周围NPC全都解决掉。”
“因为他们坚信,游戏中有99%的困难,来源于游戏NPC的阻挠。”
至于这个办法有没有效?
越秋用他们的游戏胜率告诉了所有人,很有效。
因此,后面哪怕不是他们小队的人,在遇上他们后,也会自发加入清缴NPC的队伍。
纪宵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刚刚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这人这么高调,那你们知道他的技能是什么吗?”
蔡铸摇头:“知道得不清楚。好像越秋在众人面前,从来没有出过手。”
纪宵安挑挑眉。
她可不相信,一个人能不动手,就收获那么多忠诚的队友。
估计是和陆老师一样,属于非实体技能。
能聚集那么多有实力的人,要么是越秋实力强大到让人心悦诚服。
要么就是他的道具让人感到害怕,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挥。
纪宵安还想说些什么,远处越秋似乎不经意间往这边看了一眼。
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又收回视线。
蔡铸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的时候,就听旁边一声轻笑。
“他看到我们了,”纪宵安抱起含羞草,“走了。”
就在两人离开的后一秒,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两人方才待着的位置。
这人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顶,眉头微拧,身形一晃,就再次出现在了越秋身边。
“没看到人,”他一板一眼的,“可能是走了,我猜测用了传送道具。”
越秋嘴边噙着浅笑。
他周身气质温润,看着便人畜无害。
几乎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会被他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欺骗。
“没关系,”他语气轻柔,“总有机会再见面的。”
游戏第十一天,真正的危险正式来临。
只是这个危险,确实让大多数人没有想到。
宁静的夜晚,被接连不断爆发出的惨叫声打破。
许多玩家上一秒还在警惕周围的异变,下一秒就被什么东西一把咬破了喉咙。
鲜血迸溅,这名玩家直到游戏失败,都没想明白保护了自己大半轮游戏的植物,为什么反而给了自己致命一击。
这人的队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将自己的植物死死摁住。
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方才属于队友的植物如法炮制,一口咬住了他的大动脉。
当植物损坏时,这意味着专属于植物的“人”得不到庇佑,就会被其他植物盯上。
当植物把属于自己的“人”吃掉时,也意味着它不再受限制。
它可以尽情地、愉悦地朝着其它植物的“饲养物”下手。
被玩家吃进肚中的蔬菜,已然和身躯融为一体。
散发出的幽幽气味,勾得植物们失去理智,只想着为自己的同类报仇。
危险爆发得猝不及防。
吞噬掉自己饲养物的植物,摇晃着蓦然变得高大的身躯,将根从土壤中拔出,戳透水泥板,深深扎进地里。
流淌在地上的血液渗进土壤,没一会儿就被吸干。
而植物肢体连甩几下,便甩出许多灰白色的粉末。
就像植物饲料一样。
这边场景仿若人间炼狱,另一边却是截然不同的画风。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蔡铸对待捕蝇草,要比之前用心许多。
临近游戏危险期,他不忘将捕蝇草抱在怀里,继续CPU它:“你看,我走到哪儿都抱着你。”
“你要乖一点,听话哈。”
浑身不得劲想要扭动挣扎的捕蝇草,听了这话之后,不情不愿地安分下来。
见此情景,蔡铸十分满意。
他抬头看向纪宵安,满脸写着“求表扬”,却见对方将含羞草放在一旁,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上,喝着果汁打游戏。
简直不要太舒服。
蔡铸:……
他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看我做什么?”纪宵安懒洋洋地瞥他一眼,十分感慨,“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植物啊。”
蔡铸:?
“不是,”他露出便秘般的表情,“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纪宵安“哦”了一声:“我其实就是恶趣味而已,但我看你是真喜欢。”
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捕蝇草,“你是真饿了。”
蔡铸忍了又忍,觉得自己快忍不下去的时候,还能再忍忍。
外面时不时传来凄厉惨叫,但两人充耳不闻。
厚厚的窗帘将屋内灯光尽数掩盖,也掩去了两人小小声的交谈。
蔡铸从没在游戏危险期这么悠闲过。
安逸得有些不真实。
望着纪宵安,他不由出声感慨:“估计我们现在这通关的悠闲样子,就和那个榜一的王哥差不多吧?”
游戏第十一天居然还如此悠闲,放在以往他想都不敢想。
纪宵安喝果汁的动作一顿,挑了挑眉,理直气壮:“既然都这样幻想了,不妨再想得大胆点?”
“比如,你就是在和三榜榜一一起通关游戏。”
蔡铸乐了:“纪姐,我原本一直觉得你挺高冷的。没想到,你还蛮会吹牛的。”
他都不敢这么想。
纪宵安没说什么,将杯子放回桌面上后,幽幽叹了口气。
这年头是这样的,说真话都没人信。
纪宵安虽然看上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她时刻都在观察四周。
因此,第一时间发现了含羞草有些不对。
它的叶子这一瞬间变黄许多,整棵植物都在打摆,似乎快撑不住了。
她眉头微拧,思索两秒后,还是往里面倒了点植物饲料。
饲料入土,自以为装惨成功的含羞草精神一振。
再不吃植物饲料,它真的要饿死了!
虽然这个主人对它很好,可是,还是填饱肚子比较重要。
含羞草的根部顺着土壤上爬,将灰白色的粉末拢入土中。
可刚吃了两口,就觉得味道有些怪怪的。
“好吃吗?”纪宵安声音带笑,有些期待,又有些雀跃,“改良过的,加了你最喜欢的鸡肉包子。”
蔡铸瞅着那含羞草似乎又更黄了一些。
像是被气的。
他张嘴想说话,怀中却有什么东西倏地振动起来。
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他脸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