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有这回事?不是说那丫头成绩相当不错么?名校高材生来的。”
“成绩不错有什么用?不洁身自爱还不是白瞎!”
“真生了?我怎么听说孩子被流掉了……”
“没流,我听她堂嫂亲口说的哩。”
“真的假的?不是吧……我怎么听说是堕胎?”
白诺睁眼,只见三五个女人坐在前排,头凑在一起喋喋不休。
忽然有人回头看了一眼,被她冰冷的目光震慑住,赶忙闭了嘴。
剩下的人也接二连三的回头看她,只一眼就都安静了!
真是可笑!死了还要被当成谈资任意谈论和诋毁。愤怒充斥在她胸腔中。
只是这些人都是顾思曼的远房亲戚,她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为了让她们闭嘴而不分场合的搞事情。
索性当做没听见,却在心中把顾思曼那个多嘴的堂嫂给记了下来!
这一等,就等到下午三点钟。
基本上要来追悼的人都来过了,尸体被工作人员推走。
白诺麻木的站在人群最后,远远地看着顾妈妈哭天抢地,可惜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短短半小时,骨灰就被人用红布包着提了出来。
第一次近距离看人将没有烧碎成小块的腿骨一一敲碎后装进盒子里,眼泪再次在白诺的眼中汹涌。
挫骨扬灰也莫非如此!
葬礼结束后她和顾爸爸顾妈妈一一拥抱道别。
走在陌生的城市街头,她忽然觉得人生可悲,有的事情不珍惜,失去了便再也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想起初见顾思曼时她的羞涩温柔与恳切,白诺只觉胸口处填了一块吸满水的海绵——堵得慌!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她早该知道,时间从来不可倒流。
还没找到使用沙漏的破解之法,顾思曼便去了另一个世界。
白诺抑制不住的在路边蹲下抱膝恸哭。
无边的自责将她湮没——
如果自己能救她,那她也不会……
可设想那么多可能性又能怎么样呢?
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知不觉间夕阳隐退,乌云笼罩,丝丝细雨自苍穹之顶飘然而下。
这场雨一直维持着淅淅沥沥的状态。
直到白诺回到京城H市,刚出车站就赶上了瓢泼大雨。
淋雨之后回家没有立即洗澡,一病躺三天。
这雨也一连下了几天,从未停歇。
第三天晚上路冉带着贴身衣物到望江豪庭找白诺时,她依旧睡得昏天黑地。
“我的天呐,诺诺,你怎么又睡着了?中午给你送的饭也只吃了两口,你这身体还想不想要了!”路冉嗔怒道,看着她干到裂开出血的嘴唇,给她倒了杯温水。
“嗯,不饿。”白诺含糊着,迷迷糊糊的被她搀扶起来抿了口水。
“也不烧了啊,怎么还这么没精神?”路冉忧心忡忡的念叨,出了卧室,“给你带了清汤蔬菜粉丝煲,赶紧簌口来吃。”
“好。”白诺有气无力的下床,敲了敲脑袋。
脑子里一片混沌,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别干站着啊,快动起来。”路冉把带来的食物一一打开摆在茶几上,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