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也很担心自己吧!难过的想,偏头要依偎上他的肩头。
还未穿透,安桑整个人放松的往椅子上一靠。
点开游戏,嘴里还在抱怨:“真烦人,耽误我上分的时间。”
顾思曼呆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她的安桑怎么会……
不,这不是她的安桑……
绝不是!
爱他爱到即便亲眼看见了真相,也要下意识的维护他。
手术进行的比想象中的要快。
‘顾思曼’被推出来的时候双眼紧闭,脸色寡白,如果不是掩盖在长裙之下的两条腿在轻微颤抖,恐怕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去了极乐世界。
安桑还算有点人性,见状把手上的游戏草草结束后迎了上去。
顾思曼望着她已经瘪下去的肚子,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肚子。
两者看起来一般平坦!
只是躺在床上的那位腹中再无另一颗心脏跳动。
望着安桑推着病床离开的背影,顾思曼忽然有一种冲动——
她要去看看,看看那个曾经她连看一眼都没有勇气,能活下来却又被杀死的孩子。
恰时,护士从产房里出来。
她连忙闪身进去。
房间很大,排列着好几张产床。
但只有一张产床旁边的帘子被拉上了一半。
顾思曼怯怯的走过去,心中有着隐隐的期待,却又害怕看见血腥的场面。
她在网上搜索过大月龄堕胎的流程——与杀人无异!
需要用器械把孩子剪碎,再用镊子把碎掉的肢体一点点给夹出来。
一个头发已经花白,戴着口罩的女人正背对着她把手套摘下来。
顾思曼还没习惯自己在他人眼中透明的状态,在女人转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帘子边躲。
电话铃声响,女人不紧不慢的接通:“喂?孩子已经生了,是个健康的男婴。对,上次我们说好的,你开的那个价还是太低了点!”
顾思曼边听边在房间里遛来遛去。
直到在一个被掩住的篮子里,看见了皱巴巴的一团。
婴孩儿小小的身子蜷缩着,正在吮吸着仍带有白色胎脂的拇指。
殷红的M型唇与她如出一辙。
“早产肯定没办法那么早交货,不过你倒是可以先来验验。”
不等顾思曼伸手触摸到他稚嫩的脸颊,女人一只手把装着婴孩儿的篮子端起来。
“啊——”顾思曼被吓到,伸出去的双手什么都没抓到的停在半空中,生怕她把篮子给摔了。
“人多眼杂,你最好等那个男孩子出院了再来。”夹着篮子的女人对电话那头的人嘱咐道。
说完不忘批判:“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不负责,也不做做避孕措施,非要等月份这么大再哭着喊着要打掉。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父母。”
哭着喊着要打掉!?顾思曼脑子懵懵的,泪水涟涟。
但她此刻确认了一个她自己都没办法相信的事实。
孩子……
是活着出生的。
他没有被搅成碎渣!
也没有被当成医疗垃圾扔掉!
抹干净脸上的泪水,急匆匆的跟上刚才的那个人。
带着篮子的接产医生直接去了新生儿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