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用羡慕，以后我弟就是你弟。”白诺大方的说。
“嗯啊——不过不知道你有弟弟诶，今天来没给他带什么礼物。”顾思曼有些遗憾的说。
“嗐，说这话可不就见外了，什么礼物不礼物，你能跟我一起陪他就很好了。”
“嗯？”顾思曼困惑的看向她。
白诺无奈的说：“小妈很少陪孩子说话聊天，他姐姐就更不谈了，不揍他都是好事。”
“还这样啊！”顾思曼恍然大悟。
“嗯哼。”白诺拉过被子，还是有些不习惯和她睡在一起，身子贴着床沿。
不过一会儿，周公找上门来，正要跟他去梦游，顾思曼忽然低声说：“我打掉的第三个孩子，也是个小男孩儿。”
“那么小能看出性别吗？”白诺下意识的问，脑子已经放空。
“七个月……不小了。”顾思曼低声呢喃，有些凉的手贴在肚子上。
“嗯……”白诺意识模糊的哼唧一声，对她的话过耳不入脑。
“如果当时坚持生下来，现在应该已经会说话了吧。”顾思曼侧身面向她，头压着弯曲的手肘，“真想回到过去劝住自己。”
“你说什么？”白诺艰难的抬起沉重的眼皮，迷茫的看着她。
顾思曼缩着脖子摇摇头，“我说，你困了就快睡吧。”
“嗯，你也早点睡，有事明天再说。”白诺嘟嘟囔囔的说完，没过半分钟，房间里就静得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
顾思曼在黑暗中安静地看着她片刻，闭上眼睛。
原本是她先说困倦，现在反而是白诺睡得香。
房间里的夜灯散着昏黄的光，顾思曼辗转反侧直到平躺，目不转睛地看着屋顶，手指不自觉的在肚皮上轻轻敲打。
曾经摸起来有凹凸感的肌肤，触觉上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异常。
那些看起来可怖的妊娠纹，随着时间的洗刷，已经变成淡淡的白灰色。
只要不掀开衣服，就绝不会有人知道她身上的这些痕迹。
时间分秒流逝，睡不着，躺到实在难耐才把手机摸出来。
了无生趣的滑动着各个APP的页面，没了安桑，世界仿佛突然都变成了一片空白，她什么乐趣都不剩了。
给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没有被回复。
把他之前发来的信息又反复看了几遍，极力克制住与他联系的冲动，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想联系却不能联系的感觉实在挠心，爬起来去洗手间打算洗把脸冷静冷静。
恰巧白诺梦呓，清晰可闻的骂了一句“王八蛋”后再无声响。
“诺诺”顾思曼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到，懵逼的转头看她，以为她醒了。
等了半分钟没有得到回应，才反应过来她在说梦话。
转身要走，注意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沙漏。
里面殷红的小花仿佛在悠悠的发着光。
宛如潘多拉的魔盒，引着顾思曼不自觉的走向它。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把沙漏拿起来。
看着白诺无可挑剔的五官，咬唇。
自己应该相信她才对。
可是不试试，谁又知道怎样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