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卑的姿态让白诺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情绪。
爽快的应道：“当然可以啊！不过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这么怂干嘛？”
“我……”顾思曼看着她，顿了一下，垂头接着说：“我觉得你会嫌弃我。”
“什么鬼！？”
“其实我压根就没朋友！”
“巧了，我跟你差不多，没什么朋友！”当然，小鹿宝贝不算。
顾思曼抿唇，把腿伸直让被她捏过的裙摆顺好。
不信的问：“你这样开朗的个性……真的也会没有朋友？”
白诺笑眼弯弯，点头，自恋的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不过你都不知道我以前有多冷涩，别扭到众叛亲离，呸、也没那么夸张吧，反正就没朋友。但我相信以后——也就是不久的将来，我会拥有很多好朋友。”
“嗯，真羡慕你……”顾思曼说完又低头，看着桌子底下来不及清扫走的垃圾。
“我确实是嫌弃你！”白诺忽的开口。
闻言，顾思曼不由得身子一僵，心酸过后很快叹了口气。
她早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不能和白诺做朋友也无所谓。
自我劝解，越想越心酸。
“我嫌弃你这副自卑的模样，看着真的让我很想把你揍一顿诶！”白诺明白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
那是极端不自信带来的困扰，似乎什么都不配，连友情都要靠施舍才能得到。
顾思曼错愕！
“有……有吗？”
她一直认为自己没朋友是因为她不需要除安桑外的情感诉求。与他之间的感情太复杂，复杂到她需要不停地忙碌才能不去想。
可潜意识里的想法却是：朋友？
呵，她这样的人怎么配啊！
白诺丢回给她一个大白眼，闷一大口牛奶后：“你该不会认为染了头发你就能变成另一类人吧？”
被……被看穿了吗？顾思曼傻在原地不敢说话，心慌慌。
“顾思曼，你像个大笨蛋！”
言语里没有任何嘲讽，反而蕴着几分宠溺。
“不要摇尾乞怜、不要摇尾乞怜，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要摇尾乞怜！爱自己，别人才会爱你，爱最真实的你，独一无二的你！”说完拿着牛奶与她碰杯。
“我……”
顾思曼此时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盯着裙摆发怔，似有一股气卡在喉头让她无法呼吸。
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
安桑只会告诉她：你害了我，做了她们的帮凶，就必须得听我的！我抑郁，所以做什么你都必须得顺从……
“先烤的你们的，不够再加哈。”老板娘把盛得满满当当的餐盘搁在俩人面前。
“谢谢，好香呀！”白诺笑眯眯的搓搓手。
“托你的福，我这生意越来越好了。”
“啊？”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没事、没事，你先吃！”
“额……”看着餐盘，她犹豫了。
这态度跟食物里有毒似的！
我应该没得罪她吧？白诺脑洞大开。
不管那么多，用腿撞撞顾思曼的腿，提醒：“赶紧吃，凉了味道会大打折扣的。”
顾思曼抽抽鼻子，接过她递上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