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的脚被人细致的用布包起来,拖拉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白诺接受安排,乖乖坐下。
刚才挠过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痒。
随意摸了两下,怕抓红就不想管了!
可瘙痒感越发强烈,忍不住把手伸进去挠。
一捏,又一根长发被抽出来。
心里升腾出一股恶心的感觉,像是刚烧鱼的锅没洗又接着炒青菜,结果在青菜里吃出鱼鳞一样。
反正两只眼睛一个嘴巴的窟窿眼让这个头套戴着跟没戴一样。
想着,自作主张的把头套掀开,刚拉起来蒙住眼睛,一只手拿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接下来的动作。
“现在最好不要取下来!”熟悉的浑厚声腔,带着些许女人才有的娇柔。
元宝宝?白诺脑海里冒出这个熟悉的名字。
没吱声,把头套戴回去。
定眼一看,还真是他!
兴奋得从椅子上窜起来,直接扑上去一把抱住。
快乐的说:“元宝宝,真的是你呀!”
对方双手握拳揽着她消瘦的背,并没有和她一样快乐。
“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在商场看见你,还以为是认错了人呢。”白诺说着,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劲,猛地松开。
往后退了几步,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发现这家伙除了体型与之前相比更加富态之外,甚至年轻上了那么几分。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元宝宝?”
迟疑的问出这句话,舔一下嘴唇,明显是紧张了。
对面的人一笑,张开双臂向前。
要被黑洞吞噬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白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大厅里的古钟“咚——”的响了一下,被它吸引走几分注意力。
一个不注意被眼前人抱了个满怀。
“宝贝儿,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没想到你都还记得,我真的是太感动了!”元宝宝情真意切的说着,娘娘的声调里还带有几分动容的哭腔。
“啊?”白诺一脸懵逼。
看着钟摆滴答左右晃动,理智跟着慢慢恢复。
如果说重生回六年前这种事是个人都不会信!
那在六年前能遇见六年后的挚友这事则是个鬼都不会信!
呆若木鸡的思考,几近入定。
“宝贝儿,你是真的记得我的对吧?”眼前人再次求证。
“额……我……”白诺心绪复杂。
她说不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
眼前人明明白白的是元宝宝没错,可总感觉有些陌生。
被盯得很不自在,转移注意力,指着自己头上的头套:“不能先把这个取下来再说话吗?”
“当然可以!”元宝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不是现在。”
“……”白诺抓住头套顶部的手顿住,迟钝了一下硬是把它拽下来。
头套本是宽松的,此时却有着极为强烈的粘黏撕拉感,仿佛不是要脱下来,而且一张需要用力撕拉的,和头颅紧密贴合的巨型创可贴。
用冰凉的手背贴在发烫的脸颊上,白诺能想象到上面被热出的一片潮红。
“戴着这个跟你说话我总觉得自己跟个犯人似的,很不舒服。”她说着,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