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州看着前面车子的尾灯亮起，过了一会儿才跟反应迟钝一样应道：“彤彤宝贝醒啦？我不是爸爸，我是表哥呀。”
“表哥？”胡彤彤揉眼睛，头还是晕乎乎的，“爸爸呢？”
“爸爸有事忙去了呀，彤彤你忘了吗？”蒋知州看一眼后视镜，在心里估算着给她吸入的药量应该是恰到好处才对。
想着，试探的问：“宝贝头疼不疼呀？肚子饿不饿？”
胡彤彤好像被他这么一“提醒”头真的疼起来了，粉拳敲敲脑袋，摇头晃脑的说：“头不疼。”
又拍拍肚子，“肚子也不饿。”
蒋知州松了口气后不由得得意起来。
掌控药量这么久，能出问题才是怪事。只不过彤彤是孩子，意外的概率确实大了很多。
“可是表哥饿了，你陪表哥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拍拍自己的肚子，用行动加强她对这件事的认知。
“好。”胡彤彤爽快的答应，又揉揉眼睛。
一甩手，胳膊把旁边的娃娃给顶出去，奇怪的看一眼，够着身子把它拉过来。
把娃娃抱在手上，扒拉开它的头发露出精巧的脸庞。
蒋知州在后视镜里把她的反应看得明明白白。
她似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娃娃立起来，眼睛睁开，躺下，眼睛闭上。浓密卷翘的假睫毛扇动着，时不时露出略带褐色的眼珠子。
因为新鲜感，玩得不亦乐乎。
“彤彤有没有看出来这个娃娃长得像谁呀？”蒋知州引导。
胡彤彤把娃娃抱着坐起来，四目相对，盯着它好一会儿。
突然一声尖叫，抡着娃娃的胳膊把它甩到一边。
迅速的解开儿童座椅的安全带爬下来，卡在两个前座的中间，扒着蒋知州，带着惊恐的哭腔说：“表哥、表哥，抱抱。娃……娃娃刚才笑了！”
蒋知州皱眉，心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真是不识货。
压抑着心中没有得到肯定的不快，伸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后脑勺。
哄道：“傻彤彤，这才是高端娃娃。市面上的娃娃没有表情，都是死物。”
“不要，彤彤害怕，彤彤不要！”胡彤彤可怜巴巴的说，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
蒋知州一抬手，车顶柔和的橘色灯光射下，车里没那么黑了。
“它是不是这样笑的？”前面的路被堵住，蒋知州偏头咧嘴问。
胡彤彤抬头一看，被吓得又是一个激灵。
本来的呜咽直接升级成了嚎啕。
“有……有鬼……”磕巴着，为寻求安全感把右手大拇指塞进了嘴里。
蒋知州扭动了下身子调整坐姿，心情变得不太美丽。
他引以为傲的好技术竟然被这个不识货的小屁孩儿说是见了鬼？
简直不可原谅！
依旧好脾气的拍拍她的背，故作伤心的说：“彤彤再这样说，表哥我可要伤心了。”
“不是、不是表哥……是、是有鬼……鬼妖怪！”吮吸手指含糊不清，怯生生的看着被甩到车门边脸朝下的娃娃，忍不住侧身又往中间的空位挤了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