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宝知鬼祸

第九十八章

卷宗室内,赵福生听大汉说起了宝知县的鬼案,在大夫来前,终于将来龙去脉问清楚了。

半个月前的时候,宝知县治下的一处名叫长桂坊的地方有人报案,说是县外一间寺庙遭遇了鬼祸,庙内连同和尚及挂单的香客,一共死了二十七个人!

现场惨烈非凡,但因寺庙孤偏,离宝知县约有十里远,事发之时没有人留意到庙宇有没有被鬼域笼罩。

直到几日之后,有虔诚的香客上山拜佛,才发现寺庙已经被屠,当场就吓得有些疯癫了。

这桩案子闹得很大。

宝知县向来详和。

坐镇府衙镇魔司的是一位很有经验的驭鬼,郑河驭鬼已经将近两年,办过三桩鬼案,曾受过朝廷嘉奖,在州县之中是鼎鼎有名的。

在他的治理下,宝知县一向太平,两年时间中,县城中心几乎没闹过鬼案,人人都道:郑副令煞气重,如活阎王,厉鬼见了他也要避着走。

宝知县内,郑副令地位非凡,富贾、乡绅连连入贡,养得郑副令富得流油。

他心生警惕,令人按照报案者所指的方向去挖棺材埋葬处。

可寺庙、曹家之死只是一个前兆,之后厉鬼开始频繁作案,县中府衙众人慌忙想将案件捂住。

“大夫来了。”

“……是、是,可是……”

本以为这一趟出行是来耀武扬威,借此机会向范氏氏兄弟压榨些好处;却没料到如今好处没要到,反倒落进了驭鬼者之手。

他驭使的厉鬼只是煞级,若宝知县闹的鬼已经达到了煞级之上,他就是再出手也只会为这厉鬼战迹增加一点添头。

赵福生道:

猜到真相的那一刻,郑河整个人都不好了。

“郑河查到了什么?”

别说他如今已经有心无力,就是他实力强盛时期,他也不敢动手。

反正死的只是一些和尚,挂靠的香客也非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县府的人以往也曾与郑河合作过,双方彼此都清楚这些套路。

经验算是丰富的他心中明白,这下真是大事不妙了。

这时,范必死办完事回来了,见弟弟一脸求助的看他,他不明就里,先向赵福生说道:

“我休息半天,下午就走。”

赵福生听到这里,总算是知道宝知县的人一开始到来时为何气焰如此嚣张的缘故。

“我们下午出发,晚上应该能到宝知县,希望能制止今夜发生的鬼祸。”

范必死没料到会听闻这样的话,他怔了一怔,看了赵福生一眼。

那大汉说到此处,频频偷看赵福生,剩余的话却不敢再说出口了。

郑河一想到这里,顿时吃不下睡不着,他连夜的诅咒范氏兄弟。

不要说他此时处于危机边沿,就算是他实力强盛时期,面对一个鬼都很怂,两个鬼得即刻逃走,唯一的方法就是向朝廷祈求。

因此案件传入镇魔司的那一瞬,郑副令当即拍板,并没有将此案定性为鬼案,而是断言此案是有人寻仇,所以一怒之下将寺庙灭门了。

“我——”

大汉心中腹议:莫非是因为鬼祸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所以如此平静?

他想到这里,又被脸上的疼痛拉回了思绪。

数天之后,宝知县中有一户姓曹的人家一夜之间全家七口尽数死绝!

案子上报到县府镇魔司,郑河仍想将此案定性为私人寻仇。

“什么?”范无救一听这话惊呼。

两人不敢置信的盯着赵福生看,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赵福生听完仍坚持要去,她是真不怕死还是有必办此案的把握?

杀的人造的孽过多,鬼是会晋升品阶的,纵使这鬼物原本只是不成气候的祟级厉鬼,经过人血的洗礼,半个月的时间至少成长到煞级以上的地步!

反正当时事情是办成了,而且二范确实为她争取了一些时间。

“范二哥,等范大哥回来,你们都收拾行李,跟我一起去宝知县。”

如今东窗事才知道,他们一行人的动静还是被人看在眼中。

郑河甚至都想像得到,自己死后别人会怎么说——宝知县大名鼎鼎郑副令治县无能,败死于厉鬼之手!

这样一想,他自然是准备龟缩于镇魔司中。

初时还能哄骗民众,直到后来县里有一个姓孙的大户,一家七八十口人一夜之间全都惨死于厉鬼之手!

将坟挖开,棺材里空空如也,到了此时,郑河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隔壁万安县送来了鬼祸!

最可恶的是这祸不单行,从棺材的数量看来,鬼是成双成对,两个鬼!

二鬼没有同时相互克制陷入沉睡,且同时复苏。

“算了。”

一想到鬼手,大汉顿时又陷入被厉鬼支配性命的阴影中,开始担忧起自己的生命安危。

他正胡思乱想着要如何开口求情,赵福生则率先出声:

虽说如今两县的人都知道这两个鬼就是万安县送来的,可是万安县的令司是不是承认得太嚣张了?

因此他令人彻查宝知县这两个月中发生了什么事,且必须事无巨细的向他回报。

思来想去,郑河就觉得解铃还系须铃人。

可因为案子涉及到了乡绅,民怨沸腾之下又不能完全不管,否则极有可能会被人向朝廷告发。

这个念头刚一生起,便被范必死掐断了。

郑河终于坐不住了,他心中恐慌,只好装模作样先让人调查厉鬼来头。

“……”宝知县的令使在一旁听得头皮都麻了。

“这么一行人去宝知县,要一点动静闹不出来也不可能,被人发现就发现了。”

当地县府自然知道寺庙被屠之事极有可能与鬼有关,可郑副令是驭鬼者,在宝知县就是土皇帝,他说的话在当地就是天,谁敢反驳?

府衙的人接下这口黑锅,胆颤心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