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青赶到大理寺关押旭峥几人的大牢时,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
只见他们神情痛苦地叫喊着,双目赤红如滴血般可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不断抓扯自己,身体时不时在地上狼狈地扭动。
有人忍受不了痛苦,用头去撞墙壁,整个脑袋顿时血流不止,场面十分惨烈。
看见宁子青出现,旭峥冲到栅栏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鸢离赶紧拂开旭峥的手,拉着宁子青后退几步。
“三小姐......求你给我们一个痛快,我们抓你的任务失败,回去副堂主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旭峥强忍住毒发的痛苦央求道。
宁子青摇头:“旭峥,你们在坚持下,七郎君一会儿就到了,他会救你们的,你相信我。”
旭峥面色惨白地跪在地上,紧紧抓住栅栏,身体剧烈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牢房里的另外几人控制不住失声长嚎,眼睛都已经哭肿。
顾辽河有些不忍,别开了眼。
这时,那个叫魁影的艰难地爬了过来,声嘶力竭地哀求道:“顾少卿,你行行好,给我们一把刀吧,太难受了,求你们杀了我们吧......”
顾辽河眉头紧皱,无能为力地盯着他们叹了口气。
眼见他们快要坚持不住,苏衍七行色匆匆地赶来了。
宁子青听到脚步声回头,心急地开口道:“七郎君,解药你调制出来了吗?”
苏衍七来不及回答,上前示意狱卒打开了牢房门,又递出一个药瓶催促狱卒给旭峥几人喂下解药。
“我只调制出来悔的一半解药,应该能暂时压制住他们体内的毒。”苏衍七退到宁子青身边解释道。
宁子青道了谢,紧张地看着牢房里的几人。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们逐渐平静下来,十分虚弱地倚在墙上。
“旭峥,现在感觉如何?”宁子青走进去查看几人的情况。
“毒性被压制住了,多谢。”旭峥盘坐在地上,向宁子青颔首致谢。
苏衍七进来给几人把完脉说道:“看来这“来悔”的解毒方法能克制住他们体内“愧生”的毒,只是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成功配制出来。”
闻言,宁子青大喜:“旭峥,你听见没有,七郎君能解你们体内的毒,你们不用再回去袁榷那里了,我可以让你们重新回到斩渊堂。”
旭峥几人一听,顿时欣喜若狂,连忙问道:“三小姐说话可算数。”
“你们还不改口叫少堂主,堂主亲口传令我等听命于少堂主,还能有假吗!”鸳离冷冷地喝斥他们。
几人互相对视后,立马恭敬地单膝跪地拱手向宁子青行礼:“属下谢少堂主救命之恩,必将誓死追随少堂主!”
宁子青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好不容易把你们救回来,就不要轻易再说“死”这个字了,都给我好好活着,见证斩渊堂光明的那一天到来。”
“属下遵命!”几人应下,起身退至一旁。
旭峥又拱手问宁子青:“少堂主,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如今袁榷投靠二皇子是想助他登上皇位,之后再借助朝廷的权势,达到他想称霸整个江湖的野心。”
宁子青沉吟了片刻,回道:“眼下,我们暂且不去追究袁榷与斩渊堂之间的恩怨,还有更重要的事我需要你们去做。”
“谨遵少堂主吩咐。”几人齐声应道。
终于解决好了这件事,宁子青长长吁了一口气。
随即吩咐鸳离带他们出城,到城西的碧桐别院落脚。
一行人走出大理寺,旭峥犹豫了下折返回来请示宁子青:“少堂主,属下有一事要禀告,请少堂主借一步说话。”
宁子青随他走到一旁问道:“何事?”
旭峥答:“几个月前,袁榷曾派我和魁影潜入户部尚书徐正府中盗走一个锦盒,里面有一本账本和几封信函。但我为了摆脱袁榷的控制,私自留下了那本账本,只交出了那几封信函。后来发现袁榷并没有把那个锦盒交给二皇子,不久后,徐正暗中找过二皇子府中的那个名叫陆衡的幕僚。”
宁子青微微一愣,脑中蓦然想起她重生回来那日徐正府中发生的一切。
原来徐正书房丢失的重要锦盒是袁榷指使人去偷出来的,但他事后没有交给二皇子,可见他并没有完全信任二皇子。
而是打算利用这个锦盒里的东西抓住二皇子的把柄,以便之后用此来威胁他。
由此可见,那徐正也是二皇子的人,他们之间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锦盒里的东西必定是确凿的证据。
思及此,宁子青严肃地追问道:“那账本现下在何处?”
“属下怕被袁榷发现,未敢带在身上,我将账本藏在了百花楼一个叫秋枝的姑娘那里。”
旭峥话音刚落,看到宁子青一脸怒气地盯着他,吓得他绷紧了身体。
“你逛青楼?”宁子青瞪眼,不悦地质问他。
“属下很少去,只是同情秋枝姑娘身不由己,不幸流落烟花之地,不愿看到她被老鸨强迫接客,才包过她几次。但每次属下都只是与她说说话,并未对她做过其它。”旭峥垂眸如实道。
宁子青满意地笑了笑:“倒是个心善的。”认真地看着旭峥道:“我都知道了,你先随鸳离出城吧,我让人去把账本取回来。”
“属下告退!”旭峥神情一松,行礼离开。
刚走几步,身后的宁子青叫住他“若你真心喜欢那秋枝姑娘,等我们大事一了,去替她赎身吧。”
旭峥顿了顿,侧回头感激地看向宁子青。
宁子青淡然一笑:“旭峥,从此以后,站在光明处活着。”
旭峥喉咙滚动,双眼湿润的点了点头:“多谢少堂主。”
“去吧。”
送走了他们,宁子青喊来昊染去百花楼取账本。
忙完这一